趙盈盈卻可憐巴巴的搖了搖頭:“表哥,我不要喝藥,我從虞州趕來,好些天沒有好好吃過飯了,表哥能不能留下來陪我一起用晚膳?”
她這話倒也不假,趕了幾日的路,今日剛入崎州就大鬧了一場,看著她泛白的唇角,傅明池還有許多話想與她說明白,便依從了她。
讓人到膳堂內備了飯菜,傅明池靜坐在桌子邊上,不多時便見趙盈盈端著一壺酒走了出來。
屏退了所有人,趙盈盈默默打量了眼手裡的那壺酒,強壓著內心的緊張緩緩坐到了他身邊。
傅明池靜靜的看著她倒滿一杯酒遞到自己跟前,放下酒杯時,手指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表哥,你和葉姑娘馬上就要成親了,這杯酒盈盈敬你,祝你們白頭偕老。”,趙盈盈溫笑著示意道。
“本王與綰兒的喜酒不急在此刻。”
傅明池不動聲色的端起酒杯:“倒是今日之事,陶掌櫃冒犯了你,表哥沒能替你做主,這杯酒就當表哥替他賠不是了。”
說著,饒有深意的將酒遞到她面前,傅明池冷聲示意道:“喝了這杯酒。”
趙盈盈頓時愣住。
“怎麼?盈盈不是想要誠心祝福表哥和綰兒?”,傅明池目色一厲。
趙盈盈嚇得趕緊搖頭。
傅明池勾了勾唇:“那就是這酒有問題?”
“沒有。”,趙盈盈頭搖得頻率更快:“沒有的事,表哥,我還病著,不能喝酒。”
“還敢狡辯。”,傅明池怒拍桌案:“鎮撫使司那幫人是什麼德行本王不知道?無端尋你能有什麼好事?”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表哥看穿一切,趙盈盈心頭懼怕極了。
傅明池赫然起身,聲音低沉道:“等回了越州,本王自會和你父親商議,為你尋一門親事,你若再敢與鎮撫使司私下往來,做出謀害綰兒的事情,本王決不輕饒。”
說完,揚長而去。
“表哥。”,趙盈盈剛要追出,門已被人緊緊關上,她無力扶著門邊,痛聲抽泣,不停喃喃自語道:“我到底哪裡不如那賤人,讓你一直這麼狠心待我。”
暮色四合,葉綰姝端坐在屋內茶几邊,略有些心神不寧。
從外面回來後,她也聽聞了穆卿卿院裡發生的事,得知趙盈盈暈倒,本想過去看看,硬是被便宜爹攔了下來。
倒也不是擔心趙盈盈安危,畢竟陶掌櫃是葉家人,她害怕陶掌櫃被趙盈盈算計。
可便宜爹說的也沒錯,自己尚未過門,便去插手王府的家事,管得好皆大歡喜,要是出了差池,只會對自己不利。
在屋子裡等了許久,見那邊院子一直沒動靜,葉綰姝沒多想,倒是急壞了兩個丫頭。
“姑娘,聽說那位趙姑娘去廚屋要了飯菜,留殿下在那邊用晚膳了。”,春紅擔心道:“奴婢還聽聞趙姑娘今日出門見了鎮撫使司的人,也不知殿下會不會被那狐狸精給迷惑了?”
“不許胡說。”,葉綰姝斥道。
既然堅定的選擇了傅明池,她自該相信自己未來的夫婿。
總歸是吃過虧的,杏桃擔心姑娘再重蹈覆轍,忙不迭跑到門口去察看。
一眼看去,正見傅明池從前面轉角處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