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卿卿直言道:“你常在越州,該清楚我姨母的心思,如今姨父不在了,她執掌王府不易,只會一門心思的為王府盤算,便是沒有綰姐姐,她也會想著為表哥另謀親事的。”
聽此,趙盈盈眼眸一沉,怒從心來。
“永寧王府盤踞越州已有兩百餘年了,這幾任新君眼看著王府勢力越來越龐大,早就生了忌憚,眼下正是永寧王府入主臨安的絕好機會,姨母就算不為表哥,只為了越州數百萬軍民,也要拉攏綰姐姐府上這門親事的。”
穆卿卿苦口婆心的勸道:“我知趙家姑父這些年為王府殫精竭慮,勞苦功高,可他不管怎麼說都只是王府家臣,這個節骨眼上很難再幫著王府更進一步,只有首輔大人能促成此事,兩家聯姻才是珠聯璧合,利在千秋的大事。”
想著表哥如今滿心滿眼都只有綰姐姐,穆卿卿心裡雖有些難過,但面上卻不自禁的現出笑意。
“這些年我從未見表哥對誰如此在意過,我曾一直以為表哥就只是個冷心冷情之人,可直到遇見綰姐姐,我才知道表哥他並非生來冷僻,只是沒有遇到他願意溫柔相待的人罷了。”
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趙盈盈,穆卿卿小心翼翼的勸道:“表姐,喜歡一個人應該是守護,是成全,如今這樣的世道更需要實力,再深的情意都抵不過天作之合,你明知表哥心意又何苦再為難自己。”
“啪。”
趙盈盈氣得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我看你就是被那小賤人迷惑了心志,才這般處處維護她,我母親是先帝親封的郡主,阿爹更是先帝一朝最得勢的狀元郎,他本可以留在臨安伴君左右,卻甘願為了永寧王府屈身越州做個小小長史,矜矜業業數十年,我哪點比不上葉家那小賤人。”
話落,惱羞成怒的指著穆卿卿,趙盈盈厲聲威脅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幫不幫我?”
穆卿卿冷著一張臉,不為所動。
趙盈盈氣得直喘粗氣,擼起袖子準備好好教訓她一頓,可剛要動手,卻被一聲怒斥止住。
“住手。”
陶安然端著藥,引著錢御醫進來,看到趙盈盈張揚跋扈的樣子,先是悄聲吩咐跟來的女使去喚永寧王,隨後迅速上前護住穆卿卿。
“趙姑娘,你簡直欺人太甚,今日的事情本就是你的不對,你還敢尋來欺負穆姑娘。”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過問我的事情?”,趙盈盈惡毒的剮了眼陶安然:“趕緊滾出去。”
“趙姑娘身份固然尊貴,可凡事總該講道理。”,陶安然冷哼一聲:“我倒不信永寧王會如此縱容趙姑娘肆意妄為。”
說完,慢調不吝的坐下身來,將藥遞到穆卿卿跟前,溫聲道:“穆姑娘,你先將藥喝了,無需懼怕這潑婦。”
穆卿卿點了點頭,正要喝藥,趙盈盈卻不依不饒,大聲吼道:“我允許你喝了嗎?”
說著,便要去搶穆卿卿手裡的湯藥,陶安然氣不過,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猛的撞在了旁的櫃子上。
穆卿卿看得一怔,面色鐵青的想要去攙扶,陶安然直接將她攔住。
“穆姑娘,我家小主人說的沒錯,你並不比她矮半截,她自己尋上門來找不自在,你何必再忍著她。”
陶安然語重心長的勸道:“天理昭昭,今日就算是永寧王過來,那也是她無禮在先,掀不起什麼浪。”
話音落下,正見傅明池面色陰沉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