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惆悵無比的面容,葉綰姝心裡突然也有些難過。
上一世,她從未關心過季家的事,所以她從未真正去了解過便宜爹,如今再去正視他,其實對他和母親的感情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倒是有了很透徹的感悟。
一切的根源都是便宜爹內心的自卑,偏偏母親又是個要強的性子,容不得他態度有任何轉變,日子久了自然就會產生芥蒂。
但她清楚,在便宜爹心裡某個角落,始終都有著母親的,否則也不至於有周姨娘那位像極了母親的人物。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葉綰姝寬慰道:“我如今只盼著一家人順順遂遂的。”
季淵點了點頭:“阿爹絕不會再讓任何人破壞你的親事。”
說著,他溫眸相望著葉綰姝,由衷的說道:“綰綰,永寧王的確是位不錯的女婿。”
瞧著便宜爹眼裡充滿期待,似乎很急著得到自己的認同,葉綰姝卻沉默無言,並未答他的話。
不過傅明池這人說來還的確有些奇怪,每次看到他,就如同他這名字一樣,明媚如春池,很自然的讓人開心。
哪怕是以前處處提防他的日子,和這狗東西在一起時,其實內心還是充滿了歡喜。
“阿爹,今晚你別親自下廚了,我同殿下去城裡轉轉。”
葉綰姝走出很遠,突然想到些事情,回眸和便宜爹叮囑了句,瞬間就溜沒了影。
季淵也不知這丫頭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心裡多少有些擔憂,看了眼遠處守著的廷封,忙招了招手。
待得廷封過來,他連忙吩咐道:“你差人暗中盯著點,可別讓永寧王欺負了綰綰。”
廷封一愣:“老爺,殿下不都已經和大姑娘商議好一月內完婚,而且來前您和太妃也已透過氣,現在派人盯著殿下是不是不太合適?”
頓了頓,廷封又接著道:“而且小的瞧著姑娘那性子,倒不像是能被殿下欺負的。”
“你一個老光棍懂個什麼?”,季淵不滿道:“正是快要成親了才更該注意些分寸,綰綰母親和外祖母都不在了,如今就剩下我這當爹的替她把著關,我可不能讓這丫頭吃了虧。”
想到二姑娘的事,廷封內心突然也生出了些警覺,狐疑著道:“那小的試試,就是被大姑娘責問,小的只能如實交代了。”
“混賬。”,季淵臉色一垮,左思右想片刻,雖覺難為情,還是蹙眉擺了擺手:“快去,這還沒成親,哪有兩人整天膩在一起的道理。”
抱怨了一通,他仍覺不夠解氣,自顧自的罵道:“張太妃這人也的確是太過寬鬆了些,好歹是姑蘇名門的大家小姐,教養的兒子怎麼如此沒邊界感。”
廷封嘆了口氣:“永寧王就這一個獨子,太妃整日煩心著王府綿延子嗣一事,怕是也顧不上這些繁文縟節的。”
見著季淵眉眼一沉,又要訓斥人,廷封趕忙抱拳:“小的這就去跟上大姑娘,可不能讓大姑娘被人欺負了。”
說完,迅速溜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