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池神色一怒:“若不是看在你爹孃的份上,我恨不能立刻將你投入大獄。”
方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他在屋子裡聽得都直捏冷汗,也得虧是季淵沒有和她計較太深。
“收拾間乾淨的屋子,將表姑娘禁足。”
狠狠剮了眼淚眼迷離的趙盈盈,傅明池朝著言瑾吩咐道:“她若再無悔改之意,就讓她留在崎州,越州也無需再回了。”
“表哥……”
生平第一次被表哥如此狠心對待,趙盈盈抽泣得更加厲害。
傅明池也懶得再理睬她,吩咐錢御醫領著穆卿卿下去上藥後,便引著季淵和葉綰姝父女入了屋去,想到趙盈盈今日的無禮,破天荒的主動向季淵賠禮道歉。
這可讓季淵受寵若驚極了,在臨安城時他對自己那不可一世的態度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樣,今日就完全轉了臉色。
按著他以往的性子,好歹要和這傢伙掰扯兩句,可想著女兒的親事,季淵甚為大度的開口道:“趙姑娘不過孩子心性,老朽自不會與她計較,只是方才聽殿下提及與小女親事一事,不知殿下可是做好了準備?”
聽著這話,傅明池總覺帶有深意,挑眉問道:“首輔大人何意?”
季淵望了眼女兒,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老朽知道咱們兩家這門親事,不論是在外人還是在殿下和小女看來,都不是單純的議親,干係甚重,或許也因此讓你們二人各生了嫌隙,可家國之事向來不避兒女情長,只要你們彼此誠心相待,便是因國事聯姻,也同樣能夠得善緣,結善果。”
這事葉綰姝早已看開,先前便是因此誤會了傅明池,險些讓他帶著這層冤屈赴死,如今能看著他活過來,那些計較倒也不重要了。
更何況想要扳倒顧氏一族,偏安一隅絕非明智之舉。
正想勸說傅明池,這傢伙卻堅定的搖了搖頭:“並非本王不識抬舉,只是本王覺得姑娘隨本王留在越州,日子能過得更為舒心些。”
他太清楚臨安的形勢了,陛下斡旋數十年也一直受制於人,他不願看到自己有一天也淪為他人掌中玩物,更不忍看到自己有連心愛之人都無力保護的那一天。
對此,季淵十分不理解,明明二人已經拋開了嫌隙,永寧王竟還這般執拗。
季淵蹙眉正要辯駁,葉綰姝忙笑著阻攔道:“阿爹,殿下今日剛剛醒來,你就讓他好好歇幾日,別的事往後再說吧。”
瞧著傅明池一臉冷意,季淵悻悻的點了點頭,只得起身離去。
待得屋子裡只剩下兩人,葉綰姝親自為傅明池倒了杯茶,柔聲安撫道:“我阿爹這人就是如此,凡事都喜歡扯上朝事,談及天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葉姑娘是覺得本王心胸不如你父親寬廣?”,傅明池對她這話顯然不滿意,目光中夾著一絲幽怨看向她。
葉綰姝頓時噎住,連忙搖頭。
傅明池沒好氣的托起她下巴,冷聲道:“你說的也沒錯,本王的心從來都很小,裝不了這天下,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