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才濃眉緊蹙,仍極力苦勸:“眼下東海戰事未平,欽差使團又對您虎視眈眈,就算為了永寧王府,為了越州數百萬軍民的安危,您也決計不能再有任何閃失啊。”
“拿開。”
傅明池厲吼一聲,低沉渾厚的聲音震得祝文才心頭猛的一顫,他不甘的望著殿下,顫顫巍巍的緩緩退了下去。
嚴媽媽、田福和其餘下人看著院裡這凝重的氛圍,一時半會兒皆是沒了法子,各自面面相覷著,無助的看了眼楚茵,楚茵也只能嘆氣搖頭。
作為府裡的老人,嚴媽媽心知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張太妃可就在虞州城裡,要是知道自己兒子在桃塢受到這樣的對待,怕不是要帶人來掀了房子。
忙不迭趕到芙雅棠裡,見春紅、杏桃領著秦楚霖、齊霜霜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去,嚴媽媽只得硬著頭皮闖進了屋子。
看著自家姑娘表情黯然的端坐在茶几邊,她小心翼翼的上前詢問道:“姑娘,殿下不比尋常人,便是您心中有氣,也不能落了待客之道,現在外面雨下得很大,不如先請殿下入院歇息吧?”
“讓他走。”,葉綰姝冷冷道:“我桃塢並不欠他什麼,難道就因為他是越州之主,我就得處處逢迎他?”
嚴媽媽微微一愣,也不知姑娘何時變得如此不近人情了。
“姑娘,您也別怪老奴多嘴。”,嚴媽媽道:“老奴總覺得永寧王不似顧家那兩位,您不該因為顧家兄弟的事也對永寧王有了偏見。”
“我對他從來就沒有偏見,反而是來了越州險些被他搪塞。”
從臨安第一次相見,再到近來發生的事情,葉綰姝很難相信這狗東西不是居心叵測的接近自己。
故意讓他妹妹親近自己,接著又讓張太妃入桃塢,即便是兵圍鎮撫使司,她也隱隱感到是傅明池故意挑唆自己與顧家兄弟的關係。
一旦顧家和季家徹底決裂,最得益的必然是永寧王府。
凝視著焦頭爛額的嚴媽媽,葉綰姝鄭重說道:“你去告訴他,我和他之間的交易早已兩清,往後請他不要再來桃塢。”
看著姑娘如此決絕,嚴媽媽只好順從著出去傳話。
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嚴媽媽重新回到桃塢外面,整個桃林都已成了雨海,就連傅明池腳下也積了不少雨水,雨水沒過靴子,他渾身上下都已淋得溼漉漉的,看得著實叫人心疼。
嚴媽媽眉頭緊皺,也不知如何相勸,唯有將姑娘的話原封不動的傳給了他,只盼著他能死心離去。
“交易早已兩清?”,傅明池心中像是被利刃劃開,牽動著胸口的箭傷,一陣一陣的刺痛不斷襲來,令他有些窒息。
可她說的好像也是事實,自己替她追回齊家的銀子,她助自己讓鎮撫使司出兵引出海匪,他們之間的確已經兩清了,可他這心裡總覺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些什麼。
腦海裡盡是曾與她親暱的畫面,他不信那些都是假的。
“還請嚴媽媽再去替本王傳一句話,請嚴媽媽問她,當日在青蘭寺的話可還作數?”
“好,老奴這就去問。”
嚴媽媽也不清楚兩人那日在寺廟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的又跑回芙雅棠傳話。
誰知,嚴媽媽將話剛說完,葉綰姝便氣得摔了茶盞。
“不作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