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已經帶領人馬星夜前往東海督令剿匪了。”
想到再過兩日就得歸還五十萬兩銀子,齊雲笙心中也倍感焦急,刻意提醒道:“御史大人,永寧王將赤峰營留守桃塢,此行只帶了數十名護衛,而離著虞州最近的越州軍也駐紮在營州和崎州兩地。”
顧庭琛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是想提醒自己如今正是能夠行動的良機。
重重拍了拍齊雲笙肩膀,顧庭琛陰惻惻的笑道:“看來你對永寧王的行蹤注意得很仔細嘛。”
“在下為薛鎮撫使效勞,自該時時想著為大人分憂。”
齊雲笙立即擺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態勢:“永寧王府養兵自重,獨佔越州五十餘縣,經營越州長達上百年,看似對朝廷忠心耿耿,實則早已成為我朝心腹大患,不得不防。”
這話儼然說到了顧庭琛的心坎裡。
當年明德皇帝登基後,為了打壓大鄴開朝皇帝太宗一脈,刻意將太宗一脈遠放越州,本是為了排斥太宗子孫,沒想到竟讓這群冷門宗室成了大鄴朝尾大不掉的外藩豪強。
四十年前,北寇大舉南侵,先帝被迫親征,卻戰死沙場,北寇趁勢攻破大鄴國都,太后不得不帶領宗室和群臣南渡,退居臨安。
這幾十年大鄴朝與北寇戰事不斷,根本無暇顧及永寧王府,太后和新帝雖繼續冷落永寧王府,卻又不得不倚重越州軍的勢力提防東部海匪和百越蠻夷作亂。
他此次前來,必當為朝廷剪除永寧王府。
望著身旁暗衛,顧庭琛胸有成竹,當即吩咐道:“既然齊秀才替咱們摸清了永寧王的底細,你多安排些死士去送一送永寧王,我要他此次有去無回。”
“是。”,暗衛應聲而去。
齊雲笙故作驚訝:“御史大人,莫非你是想要行刺永寧王,這可不是小事,萬一被永寧王警覺,必會後患無窮。”
顧庭琛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齊秀才這腦子怎麼突然又不好使了,眼下海患嚴重,萬一那些不長眼的海匪誤打誤撞碰上永寧王,兩邊火拼也是合乎常理的。”
“妙啊。”,齊雲笙忍不住恭維道:“御史大人此計甚妙,等到誅殺了永寧王,咱們再去找葉姑娘清算舊賬不遲。”
“清算舊賬?”
顧庭琛對他這話頗有些費解,但轉念一想,綰綰離開那夜算計自己,帶著穆卿卿一起離開國公府,如今還打算徹底拋下自己,這筆賬是該算算。
恐怕得早些和她把親事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瞥了眼齊雲笙,顧庭琛肅聲問道:“表姑娘現在情況如何?”
齊雲笙以為他是急著找那小賤人算賬,沾沾自喜的拱手答道:“啟稟御史大人,葉姑娘現在居住在雨花鎮外的桃塢,據說準備和狀元郎成婚。”
“紀昀澤?”,顧庭琛滿目鄙夷的搖了搖頭:“這書呆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看來在臨安給他的教訓還不夠。”
目光陰鷙的捏緊拳頭,他立即吩咐道:“去將那書呆子綁來,這次我要親自教訓教訓他。”
“御史大人,那可是陛下欽點的狀元郎,方才我聽信使來報,狀元郎已差人前往省府送信,準備執掌省府學政。”
齊雲笙深深蹙起眉頭:“紀學政並無過錯,如此待他怕是會惹來非議。”
“沒有過錯不會給他尋點過錯?”,顧庭琛不耐的瞪了眼齊雲笙:“區區一個學政就將你怕成這樣?”
齊雲笙看出顧庭琛是想對付紀昀澤,這種尚未履任的新官,想要拿捏簡直易如反掌,如今得罪了永寧王,他自不能錯過討好顧庭琛的機會。
“對付一個書生何須勞煩御史大人親自動手,在下倒有一計,定讓御史大人滿意。”
朝著顧庭琛會心一笑,顧庭琛頓時心領神會。
他倒想看看薛玖倚重的人究竟有何本事,欣然將此事交給了他去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