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慶寧郡主自幼傾慕顧家兄弟,前世就以各種緣由接近兩人,明天這種日子,她們自不會錯過。
“姨母放心吧,我並非季家人,便是她們想攀扯些什麼,也說不出理來。”
葉綰姝笑了笑,除非她們不識趣的非要扯退親這事,如此不過是讓顧庭洲更加難堪罷了。
葉懷素吁了口氣:“倒是我淺薄了,你自小長在葉家,受你外祖母教導,可不是季家院子裡那些可比的。”
話到此處,她臉色隨之黯然了幾分:“鬧出這等事情也是你父親咎由自取,就是可惜了秦姨娘和六姑娘母女,如果當家的仍是你母親,季家何至於弄成現在這樣。”
葉綰姝不願再提季家的事,父親和母親有此結局,說到底還是門不當戶不對所造就的,她相信父親是愛過母親的,否則也不至於由著周茹那樣一個神似母親的女人為虎作倀了這麼些年。
只不過終究是因愛成恨罷了。
眼見著婆子們已引著顧庭濟、秦楚霖過來,葉綰姝趕緊熄了話頭:“姨母就別操心別人的事情了,往後好好守著清眠、阿濟過日子吧。”
葉懷素如今倒果真是將外甥女的話記進了心裡,輕撫著顧清眠頭頂,淡淡笑道:“你說的在理,姨母這性子往後是得好好改改。”
姐弟幾人聽著,皆是欣慰的笑了起來。
葉懷素吩咐方媽媽開始佈菜,姨母的早膳向來豐盛,而且極為講究,光是春筍做的一道小菜就涵蓋了十餘道工藝,吃進嘴裡如沐林間清風一樣,沁人心脾。
今日看了這麼好一場熱鬧,一屋子人胃口難得的好,個個吃得津津有味。
而顧安這邊,出了院子就直奔書房而去。
剛進門,忽見顧庭琛端坐在書桌邊,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叫顧安看得很是頭疼。
“混賬東西,你瞧著你兄長受過得意忘形了是不是,竟敢來你老子的書房。”
顧安不滿的斥責了聲,顧庭琛才慢調不吝的起了身。
“大哥自甘墮落,我對他的事不感興趣,橫豎父親也不至於狠心到真將他打死。”
將一封書信交到父親手裡,顧庭琛幽幽笑道:“兒子如今只想為父親和姑婆分憂。”
顧安接過書信打量了眼,隨即蹙起了眉頭:“看來北邊那群傢伙終究是按耐不住了,我這便入宮與陛下、太后商議,必要時讓你舅父帶領謝家軍主動出擊。”
“父親勿急。”
顧庭琛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攘外必先安內,我們眼下的敵人不在北邊,而是越州的永寧王。”
顧安露出一臉困惑:“你和你大哥向來瞧不上傅明池那號人物,如今怎生忌憚起他來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顧庭琛道:“兒子聽聞老皇帝那副殘軀每況愈下,如今儲君未立,我顧家的勢力不可擅動,反倒是傅明池手裡那二十萬越州軍和定遠侯府的十萬穆家軍需要提防。”
見顧安陷入猶疑,他繼續道:“父親可有想過,姑婆百年之後我顧家如何立足?琰王如今溫順,可等他登基之後難保不會生出別的心思。”
這話倒是說到了顧安心坎裡:“琰王這人善於韜光養晦,我倒的確擔心他登基後聯合外藩勢力對付我顧氏一族。”
“所以我們得早做打算,提早將朝廷兵馬盡數握於掌中。”
顧庭琛說道:“皇帝讓季淵私下裡結交外藩宗室,可見他早有籌謀,永寧王入臨安不拜太后已現端倪,綰綰如今突然前往越州,只怕也是受了季淵的點撥。”
聽此,顧安突然警覺起來:“庭琛,你沒來由的針對永寧王,莫不是因為綰綰那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