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夫人吩咐自己兌換銀票那一刻起,方媽媽就看出她已經打算放表姑娘離開,先前那番言語不過是最後的試探罷了。
當著其他人,方媽媽只是心照不宣的勸慰道:“表姑娘不過是去趟越州,頂多幾個月就回來了,夫人不必憂心。”
“是啊,也就幾個月而已,倒是我關心則亂了。”
葉懷素捏著帕子拂去淚痕,只在心裡默默呢喃:“恐怕這丫頭就算再回到臨安,也不會是榮國公府的兒媳了。”
“去吧。”
拍了拍葉綰姝手心,葉懷素柔聲道:“這兩日好好陪陪眠兒、濟兒,去了越州也要時常寫信給她們姐弟。”
“我會的。”
葉綰姝點了點頭,被顧清眠、顧庭濟一人挽著一隻手臂便出了門。
剛行至門口,正好撞見顧庭琛愣愣的站在原地,充滿警惕的注視著姐弟幾人。
“好端端的跑去越州做什麼?”,他不滿責問道:“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與我商議?”
想著那日父親提及季淵結交永寧王一事,顧庭琛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你難道不知道越州永寧王不是什麼善茬,你若去了他的地界,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
“二表兄多慮了。”,葉綰姝對他這態度莫名其妙:“我與永寧王並無仇怨,不過是去越州探望故友,他犯不著為難我。”
顧庭琛不肯罷休:“果真只是去探望故友?”
顧清眠聽得有些不耐:“二哥哥,我表姐親眷皆在臨安,她不是去探親,難不成還賴在越州不回來了?”
顧庭琛這次卻不肯再信,今日他可是親眼目睹了狀元郎當街求娶表妹,若是到了越州,再招惹上永寧王還真是有些棘手了。
“綰綰,你可是要去越州探望那位楚姑娘?”,顧庭琛著急說道:“越州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若惦記著她,我差人將那一家人接來臨安,賜些田宅,往後還能與你做個伴。”
“二表兄說話真是荒唐。”,葉綰姝徹底無語:“莫不是二表兄覺得人人都是你掌中玩物,可以任由你差遣?”
顧庭琛心裡窩火得很,徑直闖進屋去,對著葉懷素冷聲質問道:“母親這是何意?為何同意綰綰去越州?”
葉懷素如今對兄弟二人徹底冷了心,自己這麼多年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到頭來卻換不來一句好話,反倒是將她當作府裡的老媽子一般,正如綰綰所言,她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究竟圖個什麼?
“葉家與楚家乃世交,茵茵和綰綰自小就玩在一起,這一點你和庭洲是知道的。”
葉懷素鄭重其事的說道:“她想去越州探望那丫頭有何不妥?庭洲與她的親事已經退了,我一個做姨母的難不成還處處約束著她?”
“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
顧庭琛不悅道:“綰綰同季家早已義絕,外祖母和姨母又已亡故,你是她唯一的親人,你不約束她,何人還能約束?”
“庭琛,我看你也和你大哥一樣犯糊塗了。”
葉懷素怒道:“算起來我還是你和庭洲的母親,你們可曾受過我的約束?”
一句話便讓顧庭琛徹底語塞,怔愣在了當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