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素拉她到自己跟前坐下,欣慰的攏住她手心:“將來要是由你助我打理國公府,姨母也能省心不少。”
顧清眠、顧庭濟在旁默默聽著,忍不住輕咳了聲。
葉懷素沒好氣的瞥了眼姐弟二人,撇嘴道:“你們無端呻吟作甚?你們姐弟倆整日都待在那雲清山上,偌大座國公府總是指望不上你們的,我也只能盼著你們表姐替我分憂了。”
聽出姨母又是在撮合自己同顧庭琛的親事,葉綰姝有些頭疼。
也無心再同她兜圈子,葉綰姝直言道:“方媽媽和院裡的諸位管事都是掌家理事的好手,我這次皆是仰仗大家,不敢居功。”
葉懷素詫異的看著茶几上邀約的請柬,還有整個席面的佈置和宴席上的菜餚單子等等,皆和往年不一樣,處處充滿新意,哪像是方媽媽和院裡婆子們能夠想出來的。
“這些果真都是你們準備的?”,她難以置信的望著方媽媽。
方媽媽感激的看了眼葉綰姝,實是有苦難言,只得委婉道:“這一切都離不開表姑娘引導有方,老奴和大傢伙也是得了表姑娘器重,才敢別出新意的去置辦。”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不就是拐著彎在抱怨自己不相信她們。
葉綰姝倒也明白姨母的心思,一個商賈人家的女子嫁入國公府這是何等的榮耀,所以一直活得謹小慎微,事事親力親為,生怕被顧家人厭棄,漸漸養成了對所有人的不信任,即便是最親近的人。
“姨母,我先前就與你說過,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葉綰姝顧視著屋子裡的幾位管事嬤嬤,肅聲道:“方媽媽她們在葉家時,哪個不是外祖母所倚重的,外祖母讓她們跟著你嫁入國公府就是想為你分憂,你若連她們都信不過還能指著誰。”
起身走到桌案前,順手撿起一本請柬,翻開看了眼,又對姨母說道:“瞧這請柬做的多精緻,這些日子姨母病著,我也不在府上,府裡內外還不是打理得井井有條,可曾讓姨母操過心?”
葉懷素也漸漸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確是輕慢了方媽媽一干老人。
幽深的眸光望向方媽媽和管事嬤嬤們,她沉聲感慨道:“綰綰說的是,我若連你們都信不過,還能指望誰。”
聽到這話,方媽媽等人心中的酸意頓時消散了不少。
早已瞧出大姑娘是不願留在國公府,方媽媽順勢插了句嘴:“老奴和大傢伙是夫人的人,縱是夫人不信任,老奴們都該遵守本分替夫人分憂。”
話到此處,忍不住打量了葉綰姝:“老奴說句不該說的,咱們葉家雖比不得國公府顯赫,可好歹也是潼陽城有頭有臉的門戶,夫人實不該作踐咱們葉家的姑娘,如此這般倒像是表姑娘嫁不出去似的。”
聽及於此,葉懷素漸漸皺起了眉頭。
這些日子她被顧庭洲氣得不輕,前幾日病中時綰綰守在床前說的那些話也讓她醍醐灌頂,讓她反思了好些日子,之前的一些決議早已開始動搖。
綰綰是葉家的獨女,季淵再不濟也是她的親生父親,什麼樣的親事尋不著,自己何必吃力不討好,非逼著綰綰去迎合兩個繼子,弄得連自己膝下的一雙子女都生了厭惡。
如此想著,葉懷素對方媽媽的話半點沒惱怒,反而是開朗了許多,也漸漸堅定了決心。
“方媽媽說的在理。”,葉懷素臉上終於綻出釋懷的笑意:“綰綰,或許你是對的,姨母之前的確是偏執了些。”
聽此,葉綰姝和顧清眠、顧庭濟姐弟相視一笑。
顧庭濟瞬時俏皮的纏住母親,親熱的喚道:“阿孃,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把阿茵姐姐的書信還給表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