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這種事她也有所耳聞,自不能壞了狀元郎的好事,所以自始自終都沒開口插話。
這可把紀昀澤急壞了,滿眼真切的注視著葉綰姝,既然已被人問起,他也索性承認,直接將心裡話道了出來。
“我不管她是榮國公府的大小姐也好,還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也罷,我只要是她即可。”
話到一半,他緊張的額間已滲出汗來。
可自打上次一別,他的腦子裡日日揮之不去都是這姑娘的影子,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不留遺憾。
“在下這條命是姑娘所救的,自打遇見姑娘那日起,在下心中便立下兩願,一願年少春闈及第,二願餘生能與姑娘歲歲相守,若姑娘不棄,在下願立刻登門求親。”
瞥了眼秦楚霖,他又急得趕緊補道:“這孩子我會視如己出,今日願當著全臨安城的百姓立誓,絕不負今日誓言。”
葉綰姝看出狀元郎是被這些人逼得開始犯糊塗了,說這番話怕也只是想替自己解圍。
她雖然有心尋個普通子弟成親,但也不好這麼倉促的答應狀元郎。
為了不讓他當眾難堪,葉綰姝只道:“我家離此尚遠,公子還是先緊著公務為重,切莫耽誤了大事。”
話落,只拿了銀票,衝他微微笑了笑:“銀票我收下了。”
隨後,領著秦楚霖揚長而去。
紀昀澤充滿不捨的注視著她走遠,想要上去追趕,可又漸漸意識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下似乎太唐突了些,只得目送她離去。
耳邊仍是此起彼伏的喧囂聲,紀昀澤心裡卻突然變得空落落的,被官差們提醒了好幾聲,才重新躍上馬,回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切,猶如做了一場大夢。
想來,她也是覺得自己太唐突了。
真不知下次見到她又是猴年馬月了。
而長樂街上發生的一切,盡數被遠處春滿樓坐著的顧庭琛看在了眼裡。
“原來綰綰勾搭的男人竟是這狀元郎?”,他不屑冷哼一聲,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一介寒門豎子也敢和我搶女人?簡直不知死活。”
陰狠的目光看得身旁小廝心驚膽戰的,只得一個勁的逢迎。
“不就是個狀元郎,有什麼好神氣的,聽說陛下也就冊封他做了個六品修撰,小公爺您初入朝堂就直接成為二品大員,執掌御林軍,他哪能與您相提並論。”
顧庭琛聽著半點不受用,將手裡捏著的一把瓜子全撒到了他臉上:“混賬東西,本世子是誰,他也配和我攀比?”
剛發洩了一通,一群女子興沖沖的奔了過來,一臉痴迷道:“竟然是小公爺,您可許久沒來長樂街了……”
“滾。”
顧庭琛言簡意賅,一個字便將所有女子嚇退。
憤然起身,他一邊下樓一邊問小廝:“那寒門豎子住在何處?”
小廝小心翼翼稟道:“聽說陛下對此人格外看重,今日剛剛張榜便厚賞不斷,還賞了一座城南的宅子,想必他今日會搬到那處宅院。”
“原來是老皇帝看重的人,連匹馬都騎不穩的書呆子,倒不知哪來的底氣敢搶我的女人。”
顧庭琛勾唇冷笑,不屑搖頭:“看來他在臨安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去城南會會這書呆子,讓他見識見識臨安城的風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