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姝也不答話,扶著秦楚霖到旁邊的石臺邊坐了下來。
臉上無波無瀾的,但心中已然有了底,看來事情是成了。
凝視著讓人陌生的季淵,周茹徹底急了眼:“老爺,你是不是遇到了難處?為何入宮一趟變成了這樣?溪兒已非完璧之身,若不能嫁給祁王,就算有人肯娶她,以後也難有安生日子可過?”
季淵怒道:“她是我的女兒,誰敢怠慢她?”
周茹不甘心:“溪兒自小被老爺千嬌百寵護到大,她怎能嫁給商賈子弟為妻?尋常人家的郎君就更不行了,怕是連口飽飯都吃不上,老爺怎忍心啊?”
“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
季淵臉上已有不耐:“我也不是讓她嫁給流民乞丐,怎生就吃不上飯了?”
季寧溪得知父親從宮裡回來,本以為是賜婚的事有了著落,興高采烈趕過來時,卻聽到阿爹要將她嫁給別人,頓時不樂意了。
憤懣的瞪了眼葉綰姝,她嬌聲嬌氣的駁斥道:“爹爹,除了祁王我誰也不嫁,爹爹要是不肯,我就去死。”
季淵勃然大怒,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混賬,你想死現在就去,我絕不攔著。”
季寧溪被打得眼睛直冒晶光,委屈的撲進周茹懷裡痛聲哭泣。
周茹也是惱火得很,真不知老爺突然吃錯了什麼藥。
“老爺,溪兒她本就已經是祁王的人,她想嫁給祁王又有什麼錯?”
周茹苦勸道:“只要老爺答應了祁王,溪兒就能順利嫁過去啊。”
“你說的輕巧,你以為這事是市井裡的小買賣?”
季淵氣得已是面色鐵青,可朝堂上的事他無法直言,又憤懣的瞪了眼季寧溪。
“你就不能和你大姐姐好好學學,她是阿爹的嫡長女,你看她何時存了攀龍附鳳之心?反倒是你,整日裡就知道攀比,你看你那些妹妹們都被你帶成什麼樣了?”
旁邊的哭聲欲烈,葉綰姝默默聽著,只是笑而不語。
她倒不是不喜歡攀龍附鳳,只是她清楚登高需要付出的代價,重來一世,她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夠得著拿得穩的才屬於自己。
“秋梨,我有些渴了,去給我倒杯水來。”
這樣乾坐著聽戲著實無聊,葉綰姝漫不經心的吩咐了句,一副幸災樂禍的姿態,徹底惹惱了季寧溪。
“我憑什麼和她學?”,季寧溪怒瞪著葉綰姝,大聲道:“如果不是她害我,我現在怎麼會成這樣?”
“二妹妹可要慎言。”,葉綰姝興致缺缺睨她一眼:“到底是誰害誰,要不咱們好好深究一下?”
想到那夜之事,季淵瞬間想到了被杖斃的小廝,更為憤怒。
當時對綰綰的安危心急如焚,也沒功夫去細想,此刻再去回想真是細思極恐。
惱羞成怒的一巴掌再次煽在季寧溪臉上,季淵痛斥道:“你個混賬東西,我有沒有與你說過,你若不喜長姐,就好好留在你自己院子,你安排那麼一個齷齪東西去害她可有想過後果?”
周茹緊緊護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兒,跟著抽泣起來:“老爺,溪兒她已經知道錯了,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再說大姑娘不是毫髮無損嗎,眼下解決溪兒和祁王的親事才是頭等大事啊。”
季淵寬袖一擺,面露決絕:“你們母女就死了這條心,想要這孽障嫁入祁王府,除非我死。”
祁王跟著鄭姨娘、孫姨娘一道闖入芙蓉棠,聽到了季淵的狠話,整張臉頓時陰沉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