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洲眼裡佈滿慍色,心裡雖然不信二弟的推斷,可還是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葉綰姝笑了笑,語氣輕慢:“不錯。”
一臉淡然的樣子,彷彿二人從未相識過。
顧庭洲頓時怔住。
仔細一想,她這些日子態度的確有些反常,儼然不像以前那般溫順乖巧。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月苓?”,顧庭洲擰眉道:“她身世悽楚可憐,你為何如此容不下她?”
葉綰姝冷笑了聲:“她悽楚可憐,是因為我造成的?”
顧庭洲道:“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為何我要去承擔她的苦果?”
葉綰姝一句話,讓顧庭洲再次噎住。
緊隨而來的江月苓,聽到二人對話,看到顧庭洲臉上露出的為難之色,心裡已然生出了懼怕。
好不容易得了世子的許諾,她絕不能讓事情再有轉圜的餘地。
故技重施,江月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挪動著膝蓋匍匐到葉綰姝面前,痛聲哭泣道:“葉姑娘,千錯萬錯都是民女的錯,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小公爺的氣,你就原諒他吧?”
她這兩面三刀的樣子,讓葉綰姝鄙夷至極,真是平生都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可還未來得及答話,江月苓已將頭重重磕在地上。
“求求葉姑娘,小公爺如今已經惹怒了太后和國公,求你發發慈悲,別再和小公爺置氣。”
她拼命央求道:“只要葉姑娘肯原諒小公爺,民女就算為奴為婢也在所不惜。”
“月苓,你這是做什麼?”
顧庭洲狠狠剜了眼葉綰姝,眼裡充滿怨恨,心疼的趕緊去攙扶江月苓:“她這等居心叵測的算計我,你何必求她?”
江月苓不依不饒,一把推開他:“小公爺,都是民女害了你,奴婢知道你放不下葉姑娘,奴婢今日一定會求得她原諒。”
話落,緊緊抓住葉綰姝裙襬,繼續懇求:“就請葉姑娘到國公和太后面前挽回這門親事吧。”
葉綰姝聽著這話尤覺好笑。
她這是將天家威儀當做兒戲了。
也知她是在故意做戲,葉綰姝順勢道:“好啊,江姑娘對我表兄這般一往情深,我若是不成全你,倒顯得我不近人情了。”
彎身抬起她下巴,葉綰姝眼裡漫上挑釁:“你不是喜歡跪嗎?那你今日就跪到季家門前,跪滿三天三夜,我一定親自入宮挽回這門親事。”
江月苓面色一僵,頓時語塞。
“綰綰,你別太過分。”
顧庭洲瞪圓了雙眸:“我今日來只是想親口聽到你的回答,你休想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強行把江月苓抱了起來,看到她額頭已咳出鮮血,顧庭洲更加心疼。
望回葉綰姝,他語氣甚為堅決道:“既然你全然不顧惜往日情意,如此算計我,那我們從此也不復再相見,我這顆心往後只屬月苓一人。”
葉綰姝險些氣笑了,也怪自己在國公府時演得太過,才讓他誤以為自己是在欲擒故縱。
他想和這位“江跪人”一生一世一雙人,那真是再好不過。
“請便。”
無動於衷的丟下兩字,顧庭洲心裡更加來氣,毅然決然轉身時,恰與入府的季淵正面相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