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明亮的眼眸裡、在他蒼白的臉色中、在他平凡的身軀裡，皆是藏著絲絲傲氣，深入骨髓，任世事磨礪，惡人作難，休能使其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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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季還是發現了方子安，沖他笑了笑，弱弱的叫了聲“社長”，便又接著去工作了。
方子安笑著點了點頭，已是忘記了吃飯，看著山季工作的身影，發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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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漸漸黑了下來，不少餐臺都打了烊。
山季也做完了活，剛邁出餐廳，突然想起今天的社團防備組規定，下意識的往方子安剛才坐的地方看了看。
見那有個兀立不動的人影，便又走過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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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安面前的桌上已被收拾得幹幹淨淨了，他卻像著了魔似的，怔怔入神。
昏暗中，那圓睜的雙眼像野獸之瞳，微微泛著幽光。
偌大的餐廳裡已沒了人聲，整個都安靜了下來，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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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還不走嗎”？
山季輕聲問道，怯怯的，生怕打破了這裡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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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聲音驚擾，方子安微張著嘴，懵然無知的看著山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方子安剛才心神震動，無意間入了神，回過神來後，感悟頗多，連整個人的氣質，竟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山季看著方子安，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覺得當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竟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壓，壓得自己生不起反抗的意識，反而生出由衷敬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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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一起回”！
片刻後，方子安才清醒過來，見山季看著自己，站起身說道。
山季笑著點了點頭，頗為自然跟在了方子安的身後，隨他一起出了餐廳，一起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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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兩人沉默而行，沒有說話。
天色已黑，路兩旁亮起了昏暗的路燈。
路燈只有一尺來高，實木架子，四周糊有白紙，內裡裝著黑黑的蠟燭。
路燈的燈光只能照亮路面，路外就看不太真切。
偶然一陣清風刮來，搖的樹枝嘩嘩亂響，竟也驚得山季駐足凝神張望，片刻後，又快步跟上方子安，似怕被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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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安時時注意著路兩旁的動靜，提防著那大嘴厚唇和斜眼學員的突然襲擊。
他兩剛才在餐廳說的話，方子安聽得明白，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放過山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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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
一陣厭人的冷笑聲傳來，從路兩旁的黑幕中，走出兩個身影，燈光照射在他們笑得扭曲的臉上，有幾分猙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