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時間久了,軟糖有些軟化,撕開糖紙時還黏黏的,看著沒什麼胃口。
這糖是陳淵回來時給她的,說是他是在蘇州找她時發現的,覺得她應該喜歡,所以特地買了些,就等著回來時送給她。
那時候林致夏應該被趙之寒哄著乖乖待在他那間公寓裡,陳淵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消失了近一年半,大概很多人都覺得可能死在某個角落了,只有陳淵,他一直抱著她還活著、一定能被找到的念頭四處地找。
“我記得你大學時很喜歡一種糖,那糖好像停産了,你試試這個,我覺得口味有點像,要是你喜歡我再買。”
當時陳淵笑著把那糖放在她手心裡,還借機偷偷碰了碰她的手。
是緊張嗎?
林致夏感覺到他手指有些抖,眼睛也不敢看她。
那顆糖還沒來得及吃,說要給她買糖的人就不在了。
明明糖應該是甜的,為什麼她吃著覺得很苦呢?是眼淚的緣故嗎?
林致夏很費勁地挪到輪椅裡,推著去了陽臺。
……
趙之寒在樓梯間裡抽了大半包的煙,一直在想林致夏最後的問題。
“你大概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愛的是誰吧?”
直到地上堆了一地的煙頭,他都沒想出答案。
長長地吐了口煙,趙之寒抹了把臉,轉身回病房。
愛誰,重要嗎?
現在他想和林致夏重修舊好,這就夠了,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找答案。
趙之寒頓時步伐輕鬆了起來。
病房的門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一扭就開了。
“致夏?”
床上沒有林致夏的身影,洗手間也沒人,就連手機也放在床頭櫃上。
去哪兒了?
趙之寒正打算找護士來幫他一起找,無意間看到林致夏的輪椅被推到了陽臺那。
陽臺的門大大地開著,風吹起了紗幔的窗簾。
近似白色的紗幔像在像他招手,讓他過去。
砰,砰,砰……
趙之寒手腳有些發涼,不敢去又不得不去。
短短十幾步的距離,他硬是走了好幾分鐘。
樓下聽著有些吵,趙之寒眼眶發熱,抬頭看了下無雲的晴空,眨了眨眼,把眼淚逼了回去。
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趙之寒慢慢低頭向下看。
“致夏,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