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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長針入腦的刺痛感,令林致夏猛地驚醒。
她想起來了,全部記起來了。
因為她不願做林致秋的複製品,不願以林致秋的身份去愛趙之寒,所以趙之寒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把她人為的失憶,還有每晚讓她吃那些抑制情緒的藥。
身後的趙之寒也醒了,貼著她的後背靠了過來,像是感覺到了她在瑟瑟發抖,聲音帶著晨醒時的沙啞,“怎麼,想起來了?”
手掌在她赤裸的後背上下摩挲,明明是充滿溫情的動作,卻讓林致夏感到一陣寒意,“你送我到精神病院。”
趙之寒在她圓潤的肩頭咬了一下,“是你不乖。”
林致夏捂著嘴,縮在被子裡低聲哭著。
趙之寒倒是很有耐心,等了一會,問,“想好了嗎?小秋?”
要留在他身邊,當他老婆,就得做林致秋。要是不願意,那就是她不乖,他有辦法讓她屈服。
林致夏僵在那裡,不想回答。
趙之寒的耐心告罄,“我的容忍和耐心只會留給小秋。”
別墅裡只剩下林致夏,趙之寒把她留在這。
門沒有鎖,甚至手機錢包都沒有藏起來,趙之寒好像不擔心她離開。
林致夏縮在床頭,手機傳來一陣鈴聲,是陳淵打來的。
鈴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林致夏還是沒有接電話。
明明她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告訴他陳淵真相,告訴他林致夏在這裡,他會把她帶走,這樣她就不用再扮演林致秋。
可林致夏卻用力捂著了耳朵。
趙之寒真的看透了她,他不擔心她會不會走,因為他知道林致夏是不會走的。
正如趙之寒愛慘了林致秋,她也愛慘了他,愛到願意放棄自我。
鈴聲終於停了,林致夏拿起手機,打了趙之寒的電話,離趙之寒早上離開,不到三個小時。
電話接通了,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吸聲。
趙之寒沒有說話。
林致夏哭著笑起,小聲地說,“哥。”
意料之中的事,趙之寒並沒有太大驚喜,“我晚上回來。”
趙之寒到家時,林致夏已經收拾好自己,穿了身林致秋從前經常穿的純白吊帶連衣裙,長發披肩,站在門口那不安地等著。
“小秋。”趙之寒摟住她,一聲聲在她耳邊呢喃。
昨晚的猛獸今日像一隻溫順的大貓,又變回了她失憶後那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因為林致夏現在演的是林致秋,趙之寒所有的溫柔都只給林致秋。
趙之寒就像毒藥,林致夏中了八年的毒,早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即使知道是虛假的幻想,都不肯清醒,大概只有她死了,這毒才會解。
林致夏從剛開始的抗拒,到消極應付,再到有意模仿,現在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越來越像林致秋,趙之寒也因此對她更加溫柔。
就像一個沒有出路的死迴圈,林致夏模仿得越像,趙之寒就越溫柔,而林致夏貪戀他的溫柔,又更加賣力的模仿。
時間久了,偶爾半夢半醒時,林致夏甚至會覺得,她就是林致秋,以前的林致夏只是她做的一場夢。
直到五個月後一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別墅,怯生生地對趙之寒喊了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