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外立刻進來兩個婢女,恭敬的施禮,然後跪下來,一個幫他穿上鞋子,一則捧來一碗茶。
高凌波接過漱口,吐在跪著的婢女身上,一面站起身來。
嫌棄痰盂有異味,高凌波的身邊不用痰盂,都有婢女們做痰盂。【注1】
洗漱完畢,高凌波走到廊下,因為昨日大雨,院中有些凌亂,他便就站在廊下打了一趟拳。
院中的僕從都忙碌起來,廊下的鳥兒也開始啾啾鳴叫。
一趟拳收,高凌波出了一層薄汗,帶著幾分舒坦站直身子,接過侍女遞來的竹條逗喂鳥兒,天色變的青亮了。
院門外就在這時傳來嘈雜聲有人湧進來噗通就跪下了。
高凌波手中的竹條微微一頓,神情依舊淡然。
“怎麼了?”他說道,“事情沒辦好?”
來人俯身在地叩頭大哭。
“大人,小官人…去了…”
這一聲哭喊讓院子裡的人瞬時變色。
小官人,去了?
去哪裡了?
高凌波怔怔。
“大人,大人。”院中的人哭著叩頭連連,“十四官人被人殺了,被人殺了。”
哭聲未落,一聲淒厲的鳥鳴頓起,又瞬時化為烏有。
籠子適才還蹦跳的鳥被一根竹條從脖子裡穿透,竹條架在了鳥籠上,將鳥兒吊起來,未死透的鳥兒慢慢的抽搐著。
院子裡鴉雀無聲,廊下的婢女們面色慘白。
“你說什麼?”
高凌波終於轉過頭來,看著跪地叩頭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的神情依舊,甚至連一絲驚訝都沒有,但落在男人眼裡不由打個寒戰。
“大人,十四官人被人殺了!”他再不敢多看一眼,以頭碰地哭道。
高凌波慢慢的抬腳邁步走下來。
“十四官人?”他說道,“哪個十四官人?這京城官人多得是,排行十四的也多得是,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十四官人啊?”
他說著話已經走到了跪地叩頭的男人身前,居高臨下彎身,漸漸明亮的晨光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跪地的男人渾身發抖,半點不敢抬頭,似乎高凌波的彎身如同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壓的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大人!”跟進來的幕僚都跪下了,聲音沉痛又難掩幾分惶惶,“節哀啊!”
高凌波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又笑了。
“我節哀?”他說道,“我節什麼哀?難道是我的十四官人死了?我高凌波的兒子怎麼會死?”
說到這裡抬腳將面前跪著的男人一腳踢開。
“我高凌波的兒子怎麼會死!”
他面容發青,渾身發抖,伸手嘶聲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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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南(朝)宋謝景仁性整潔。每唾,輒唾左右人衣。事畢,即聽一日浣濯。每欲唾,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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