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君哈哈笑,舉起茶杯。
“你不用開解我,我可不像你。能認錯。不能解錯。自我折磨,我啊,對自己好得很。你放心。”他笑道。
週六郎沒說話,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你錯沒有憐憫仁心了。”秦郎君說道。
如果有憐憫之心,週六郎不會不去見這個表妹,或者哪怕多說幾句話,如果這樣,他一定能發現自己表妹的不同,也就不會造成如今的誤會。
“這一點我承認,但,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他繃著臉說道。
這個痴傻兒。是他們周家不願提及的汙點,恨不得抹殺乾淨,這個痴傻兒,累壞了周家的名聲,成為祖母以及姑姑一生難解的鬱郁的重擔,他根本不想多看一眼。
秦郎君點點頭。
“沒錯,這是事實,所以這也是,你們矛盾無法化解的結點。”他說道,伸手按了按額頭。
週六郎放下茶碗,看向秦郎君。
“十三。”他說道,“你幫了我兩次了,第一次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們沒那麼容易帶她來京城。”
秦郎君搖頭笑。
“不,不,這說來不是我的功勞。”他說道,慢慢的飲茶,“只是,恰好她想來罷了,最多,也是給了她些許方便。”
說罷看著週六郎。
“這是很讓人挫敗的感覺吧?”他笑問道。
週六郎沉默一刻,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十三。”他再次抬起頭看著秦郎君,說道,“第二次,你借酒裝瘋與她說委屈,是在替我說話。”
秦郎君看著他微微一笑。
“十三。”週六郎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說,我該怎麼做,好徹底的與她了結了這件事。”
“這個。”秦郎君看著他,亦是整容道,“這個,你不該問我,該問你自己,你想如何了結?”
週六郎吐出一口氣,看向門外。
“我想如何?”他說道,不由咬牙,“端要看她想如何!”
屋門被拉開,半芹被推進去。
“收拾收拾你的東西。”一個婦人說道,“好說好散,到別人家好好的做事,丟了的臉面,再找回來,也算嬸子我看得起你。”
半芹形神恍惚,被推的有些踉蹌,跪坐下來扶住臥榻。
“叫了東街的人牙子。”
“家裡人手不夠,江媽媽讓再買一個。”
“我當時都說別讓她來漿洗房,上面不聽,亂撥人,這些跟過娘子公子的丫頭都嬌養的很,什麼都幹不了…”
“當時就該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