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拿著戒指不抬頭,路淮就給她介紹,說:“十幾年前買的,有些舊了,等咱們訂婚結婚的時候我在買新的。”
宋怡不說話,路淮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正思索著是不是弄巧成拙了,惹宋怡生氣了,宋怡卻突然抬起了頭,好像鼓起勇氣一樣,把戒指還給了他。
路淮的心涼了半截。
然後,他聽見宋怡說:“你都沒誠意,不幫我戴上嗎?”
枯木逢春,春暖花開,走過了一冬的寒冷之後春天毫無預兆的來臨,美的讓人心驚。
路淮抓著戒指的手居然有些顫抖,他輕輕拉過宋怡的手,他怕戴在無名指上宋怡會生氣,於是就往中指上戴,可能是因為太緊張,幾次三番居然戴不上去。路淮挫敗的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已經小了......”按著當年她中指的尺寸買的,當然小了。
宋怡拉住了他的手,帶著他的手把戒指戴到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
可惜自己是個醫生,一個醫生的手上不應該存在任何異物。
她沒有戴上,是對自己職業的尊重,但不代表她不尊重。
宋怡的臉冷了下來,她放下杯子,杯子底磕在桌子上,在有些安靜的室內格外響亮。
宋怡的眉眼間像被籠上了一層冰霜一樣,她看向唯二在室內的人,問:“誰弄的。”
宋怡在科室裡還是有點兒震懾力的,女護士噤若寒蟬,眼睛餘光卻往實習生那邊飄。
宋怡看向實習生。
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但還是沒有道歉,甚至連一點兒歉意都沒流露出來,第一反應居然是為自己開脫。
她眼尾一垂,看起來就有些楚楚可憐,活像是宋怡在欺負人一樣,她說:“我也是不小心把它碰到了地上,應該沒有碰壞,戒指看起來也不是很貴,宋醫生要是介意的話大不了我陪你算了。”
呵,她放在抽屜裡的這人也能給“不小心”碰掉了。
呵,還開啟看了看。
宋怡覺得和這樣的人三觀不同沒法交流,拿起戒指放進了白大褂的口袋裡,冷著臉走了出去,走到門口,不軟不硬的威脅了一句:“何主任有說想讓我帶你一段時間,我覺得不太合適,你明天和何主任說一聲吧。”
宋怡走出很遠,還能聽見那個姑娘氣急敗壞的說:“......多大點兒事兒啊她威脅我!我就不信醫院裡她一個人說的算,新來的就沒人權了啊!”
新來的當然有人權,只是不懂事的人不招待見罷了。
這是宋怡長到這麼大見到的第一朵清純不做作的小百花,和杜瀟瀟那種還不一樣,杜瀟瀟只是清高,這人是連最起碼的社交規則都不懂。
宋怡氣得胸口疼到了下班的時候看到來接她的路淮就忍不住委屈了起來。
路淮察覺她心情不太好,就一邊逗女朋友開心一邊問她發生了什麼。宋怡如實說了,完了心疼的拿出戒指盒,拿出裡面的戒指心疼的摸了兩把之後戴到了手上。
路淮有那麼一瞬間居然嫉妒起那枚戒指。
送宋怡回家之後,路淮心疼宋怡熬了一夜,把準備好的粥和菜給宋怡吃完之後就趕人回去睡覺,振振有詞道:“我聽說女生多熬夜不好,對面板不好也容易老,你......”
他沒說完,宋怡已經沉沉的看了過來。
野獸般的直覺讓路淮幾乎立刻察覺到了危險,他連頓都不帶頓的,求生欲很強的接下去,“你是小仙女當然不會這樣了,但休息好對身體也好。”完了眼也不眨的甩鍋:“剛剛變老之類的話是胥江告訴我的,我覺得不靠譜,小仙女怎麼會老呢,就算你老了也是最美的。”
宋怡一瞬間內心只有點點點點,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直男還是天然撩了。
半天的休息時間,到了下午上班的時候宋怡剛到醫院就聽到了一件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
據說昨天晚上剛和她值完夜班的那個實習生居然沒有走,等第二天上班的人來了之後先發制人的找了何主任告狀,說宋怡醫生對她的態度不太好,希望何主任再給她安排一個老師。
——明擺著就是說宋怡給她穿小鞋了。
何主任問她想跟著誰學習,實習生說:“衛主任行嗎?”
宋怡:“......”
而這還不算是高.潮,高.潮是,衛寄衣正好在門外聽見,當即推門進來,說自己沒興趣帶一點兒天分都沒的。
宋怡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