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把牙咬的嘎嘣響。
過了一會兒,他勉為其難的添上一句:“不過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份上……”
話音未落,門從裡面擰開,宋怡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倒正好把他探出門的大半個上身看了個全。
有胸有腰有……!
宋怡及時止住自己下意識的想往下瞄的眼,把浴巾和衣服往他身上一扔,飛快的轉過了頭,“回去!關門!”
她聽見路淮遺憾的嘆了口氣,隨即就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這家夥……
宋怡往回走,路過那個即將成為路淮棲身之所的沙發,明明都已經走過去了,頓了一下之後沒忍住,做賊似的把夏涼被給他鋪好抱枕擺好,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完了欲蓋彌彰似的拍了拍自己坐過的地方,心虛的回了自己房間。
她躺在自己床上,關了燈,瞪大了眼睛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沒有絲毫睡意。
房門的隔音並不算太好,片刻之後,她聽見客廳裡響起了淅淅索索的動靜,然後從門縫裡露出來的那一絲微光就暗了下來。
兩個人一個睡在臥室,一個睡在客廳,相隔了一扇門,都是沒有絲毫睡意。
一個大男人心上人就睡在自己旁邊,心有多大才能倒頭就睡?
就隔著一扇門啊,四捨五入就是同床共枕了。
然後路淮想了想,發現他們其實也不是沒同床共枕過的,而且,很多次。
很小很小的時候,宋怡的午覺是和他一起睡的。那時候宋怡也才四五歲,小娃娃可愛到不行,很招人喜歡,不像後來一樣,越長大越氣人。
那時候還沒有宋樂生這個電燈泡,路淮稀罕宋怡稀罕到不行,千方百計的爭取了和宋怡一起睡午覺的權利。
小女娃娃看著乖巧,睡覺了就不不乖巧了,明明睡著之前還是老老實實的姿勢,一覺醒來那丫頭就會莫名其妙的睡的東倒西歪,仗著自己個子矮,整個床亂竄,什麼奇葩姿勢都解鎖了。
有時候路淮睡的好好的,就會被這小丫頭的小腳丫一記佛山無影腳給蹬在臉上,醒來之後看著睡的正香的小女娃,打也不捨得打她,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眼神死。
不知道現在她睡覺是不是還是這麼不老實。
只是暫時沒那個福氣能睡到一半被她一腳蹬醒了。
路淮在心裡遺憾的嘆了口氣。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心潮澎湃一個緊張兮兮,隔著一扇門都是半宿沒睡,所以第二天理所當然的起晚了。
鬧鐘已經響了第二遍宋怡才模模糊糊的清醒,下意識的想關了鬧鈴再睡一會兒,拿起手機的時候一瞄到時間,頓時驚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麻溜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出門一看路淮還睡得正香,氣得直接擰了個濕毛巾拍在他的臉上,路淮被涼水激的頓時清醒。
於是那天,宋怡和路淮都理所當然的遲到了。
宋怡去醫院的時候衛寄衣已經到了,碰見宋怡還沖她打了個招呼,宋怡遲到有點兒心虛,胡亂點了點頭就悶頭沖進了辦公室。
衛寄衣回來,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有點兒不對,宋怡換上白大褂之後就先去找了何主任,在她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鑽了進來。
何主任還在寫工作報告,看見她進來頭也不抬,只說:“你放心吧,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人怎麼也不會便宜了那小子。”
意思就是說,不會把她分到衛寄衣手底下。
宋怡放心了。
她怕的就是何主任因為她剛來醫院就被分到衛寄衣手下的緣故現在再把她分給衛寄衣,現在想想,何主任也不是傻的,自己是她手底下出來最出色的人之一,她怎麼會想不開就把她分給了衛寄衣。
從何主任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宋怡好巧不巧的正撞上從外面推門進來的衛寄衣,宋怡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叫了一聲衛主任。
衛寄衣沖她點了點頭,看起來很冷淡,正是因為冷淡,才顯得很正常,一點兒也沒有昨天晚上那古古怪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