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被她笑得渾身發毛,生怕琴琴就成了第一個在醫院裡累神經的護士,很謹慎的問她:“喂?你受什麼刺激了?相親失敗?”
琴琴笑眯眯的:“對啊,我相親失敗了,不過你就......嘿嘿嘿!”
她掏出手機,把路淮這兩天發的微博一個一個的滑給她看,她看著地下的評論,用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微妙語氣嘆息著說:“還在說不相信他有女朋友了呢,咱們路大影帝都崩人設了,還能是什麼。”
說完也沒管宋怡這個當事人是什麼反應,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幻想了什麼,閉著眼睛紅著臉就開始嘿嘿嘿,看的宋怡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們一直在這裡墨跡,已經快忙瘋了的何主任看不下去,沖她們兩個吼道:“琴琴宋宋,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過來。”
琴琴立刻清醒,“好,馬上來。”
琴琴還在手忙腳亂的帶工作牌,宋怡施施然從她身邊走過去,微微停頓了一下,在她耳邊說:“也許你說的不錯,咱們兩個中可能還是我先解決單身問題的。”
宋怡走了。
琴琴呆住,手上的工作牌“啪”的醫生從手指間掉了下去。
她喜歡看別人八卦,她也喜歡調侃別人!但她真特麼不喜歡被別人糊一臉狗糧!
就那麼猝不及防。
杜瀟瀟進辦公室拿檔案,一踏進門就看見呆在原地動作格外古怪的琴琴。她看了看忙的熱火朝天的外面,又看了看無所事事的琴琴,拿了檔案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果然是近墨者黑,琴琴以前沒和宋怡接觸的時候挺好一個小姑娘,和宋怡關繫好了之後也學會了偷懶耍滑。
宋怡毫無緣由的背了個黑鍋。
其實,宋怡選擇今天回來銷假還是聽不劃算的。因為按照值班表的話,今天正好輪到宋怡值夜班,她今天要是不回來的話說不定就調個醫生頂上了,但既然她回來了,就只能按照值班表走了。
於是宋怡回來的第一天,值夜班。
路淮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是醫院裡下班,他索性就把車停在醫院不遠的地方,單手撐在車窗上,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尋找宋怡。但他一直到下班的人群走了個幹幹淨淨,也沒看見宋怡在哪裡。
他想給宋怡打電話,但拿出手機剛按亮了螢幕,想到了什麼,又把手機放下去了。
他伸手從後車座拿來一個小紙袋,掏出一個朋克風的墨鏡,穿上一件印著蒸汽時代印花的寬大外套,最後換了一雙花裡胡哨的運動鞋,隨手把頭發扒淩亂了些,最後往耳朵上夾了一個碎鑽耳釘。
他再出來站在車外的時候,已經從一個沉穩儒雅的影帝變成了一個朋克青年。
路淮光明正大的走進醫院裡,直奔急診科。急診科外貼了張值班表,路淮看了看,發現今天正好輪上宋怡那倒黴孩子值夜班。
此時夜色已經落下,宋怡應該已經開始工作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於是路淮轉身去掛了急診科的號。
你可是醫生,既然能治的了別人,就不會歧視我這個相思病吧,阿姨。
......
宋怡的保溫杯裡裝了滿滿一杯子的速溶咖啡,她送走上一個本來該去血管內科的患者,喝了一大口咖啡提了提神,低頭看著病歷書,等著護士叫下一個號。
有腳步聲走進來,帶著慢悠悠的節奏,拉開宋怡前面的凳子,坐在了宋怡身前。
熟悉的腳步聲,熟悉的節奏,熟悉到宋怡覺得自己下輩子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也忘不掉它們。
宋怡頓了一下,手裡的筆差點兒沒戳在病歷書上。她猛地抬起了頭,瞪著眼前這個倒扣著鴨舌帽的青年,聲音說出口的時候險些變了幾個調調,“路淮!!!”
路淮拿掉腦袋上的腦子,露出頭上短短的發茬,面對著宋怡的瞪視,他毫無愧疚之心的點了點頭,嘖嘖道:“我穿成這樣你都能認出我,看來咱們確實是真愛了。”
真愛你妹!
宋怡捂著額頭□□:“路淮!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啊,我在工作啊你……”
“我來看病啊,你不是醫生嘛。”路淮攤著手說。
呵,估計是腦子有病吧。
宋怡面無表情,幹脆把他當成病患,問:“什麼毛病……不是,你那裡不舒服?”
路淮很誇張的捂住胸口,皺著眉頭說:“胸口疼,每次看不見你胸口就疼得厲害,做夢都想你,醫生,你說我這是什麼病?還有的救嗎?”演技浮誇到讓人覺得他這個影帝是水過來的。
宋怡看得想笑,表面上卻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冷冷的抬眼看著他,冷淡的說:“絕症,沒救了,回家準備躺屍吧,好了別浪費我時間了,趕緊叫下一個。”
她的手指間夾著一支銀灰色的鋼筆,和身上白的一塵不染的的白大褂相得益彰。她的長相本來就偏向冷淡,不笑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很冷漠的感覺,她這時候故意板著臉,眉梢都是高高在上的冷淡,偏偏眼睛裡卻揉碎了一片星光點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