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掛了電話,胥江死魚眼瞪他,氣急敗壞:“能上國家臺是個多好的機會!你你……”
路淮很冷靜:“你知道我志不在此,名氣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而且……我一個大學都輟學的,你不覺得上國家臺會帶壞小朋友嘛!”
胥江:“……行行行!你有理!”
胥江以為他把綜藝推給吳導就不會再考慮綜藝了,但沒想到轉頭他就聯絡了《星期三》節目組,說同意參加。
胥江:“……”你不按套路來!
路淮給出的理由很充分,“兩個節目都是直播的形式,而且播出時間都是星期三,前後相差不過一個小時。”頓了頓,“說不定咱們就能搞出個大新聞!”
抬眼,很認真的看著胥江。
胥江只感覺眼前一黑。
要搞個大新聞的路淮畫好了妝,一點兒也沒有要搞大新聞的態度,在化妝間裡扣手機。
等導演通知路淮要開始了,路淮把手機放到了他手機,走出化妝間。
胥江低頭看了一眼,這是《半行情詩》的直播,節目已經播出了大半,第二位嘉賓已經退場,優雅大氣的女主持人正為第三位嘉賓說開場白。
“接下來這位,我想不管是七零後、八零後還是九零後,童年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他的身影。他不是男孩手中的玩具槍,也不是女孩手中的洋娃娃,但出自他手的東西,卻陪伴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長,你們可能不認識他,但一定認識他做的動畫!讓我們掌聲有請《三百年前》的總導演,吳程江!”
主持人身後的大門徐徐開啟,場中恰如其分的響起來幾乎每個人都耳熟能詳的《三百年前》的開場曲,那熟悉的調子傾瀉而出,幾乎一瞬間就把人帶回了童年的回憶裡。
夏日裡永遠也不嫌累的括燥知了,陽光下有些蔫蔫的大槐樹,打完陀螺回來的孩子赤著腳跑過曬的發燙的石板路。在路口的小冰櫃前買塊兩毛錢的冰棒,一路小跑回家開啟電視機,那熟悉的開場曲,幾乎從每個有孩子的人家裡傳出。
大門後面,一位精神抖擻的老人昂首挺胸的走了過來,一頭半白的頭發在室內的燈光下格外紮眼。
所有人恍然,原來吳程江已經老了。
給他們做動畫片的人老了,他們也長大了,那個守在電視機前的孩子,如今已經忙到忘記了思考和回憶。
“大家好,我叫吳程江。”
吳程江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整個網路都炸了!
吳程江自我介紹的這段影片被迅速截了下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流傳全網,線上的網民幾乎集體陷入了一種名為懷舊的情緒之中。
這一刻熱議的話題無外乎幾個——
吳程江老了。
有生之年見到了活著的吳程江!
原來《三百年前》的總導演是吳程江啊!
《三百年前》。
我們小時候的動畫片。
胥江眼睜睜的看著有關“吳程江”的話題在十分鐘內迅速攻佔熱搜榜前五,十分懷疑路淮是不是揹著他買了水軍。
或許所有人都低估了吳程江,這個幾乎承包了八零後七零後童年的老人。而只有路淮看清楚了吳程江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