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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總是慾望太多,想的太多,就算是死了也不甘心,繼續追求著自己的慾望,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們都在回想生前的事,怎麼來,怎麼離開的,這個家夥是其中怨念最深的一位。他原本只是一個乞丐,但是他又不甘心那麼窮苦,如果只是一個會知足的家夥,或許就不會這樣了,有一天,他得到了一個訊息,應該說是一個工作,”黑袍正在按照書上記載的那般誦讀著,“只是配合一個小小的研究,只是配合一個較為簡單的工作,就能夠獲得金錢,他似乎動心了,來到這裡,他想的只是賺夠了錢,買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過上更好的生活。”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這樣,他來到這裡,成為了一個實驗物件,準確的說,和這些躺在地上的家夥一樣,他的身體沒有那麼強壯,所有他做不了安保,但是他比較細心,被分配到了培養的工作,也就是,作為的人體栽培,也就是我們所看到的東西,他沒有什麼感想,對於他而言,窮死的人很多,餓死的人也很多,只要他不是其中的一個就行了,之後,他似乎又被調到了種子培育的房間,依舊做著他已然輕車熟路的事情。”
“然而,觀影終成劇中人,最終還是發生了。應該怨他自己,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最後一個月,他被請到了手術室,也就是雨,你所去的地方,無意之中,打上麻藥,繫上枷鎖,成為了另一個實驗物件,先是被分割,然後是被處理攪拌,成為另一幅實驗樣品,他所擁有的錢,自然也就被盡數收回,他白幹了許久,還賠上了性命。正是因為他性格上的缺陷,他的靈魂並沒有散去,他開始怨恨,它們都是這樣,躲在還沒有腐爛的屍體中,躲在還沒有被完全分解的大腦中,躲在足以讓人放鬆的葉片中,它們沒有能力出來,直到這一次,由於電路的損壞,使得這裡的發電機數量增加,過高的電量與電弧産生共鳴,為它們創造了機會,以及,他們所需要的媒介,似乎都出現了,你們兩個,恐怕就是導火索,缺一不可。”講了半天,我竟然發現黑袍並沒有翻動一頁,彷彿所有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全都寫在了一面上,就算是書的紙張很大,那字該有多小呢?
“怨毒,讓他吸收了一點種子裡面才會帶有的氣味,毒素,以及智慧,或許他腦袋中的那顆種子很有用,讓它萌生出了意識,所以,你們看到的就是現在它的這副樣子,是不是很有感覺?”黑袍停下來,抬頭看向那個龐大的身軀,以及,尖端那顆頭顱,他沒有將書籍合上,仍舊保持原來的樣子,“現在的樣子有點像是一條巨龍,匍匐的巨龍,看樣子還不錯,它聚集了幾乎所有的靈魂,原本潛伏在虛空之中的靈體,變得現實,變得有模有樣。”兩個人像是在看戲一樣,戲謔地看著眼前的家夥,玩味十足。
碩大的爪子從地面抬起,一把向我們抓來,隨之而來的勁風將黑袍的長袍吹得老高,迷身上的長袍,則是按照他原來應有的幅度飄動,並沒有發生改變。他的兩個袖口重疊,靠在一起,雙手放在一起,就像是覺得雙手很冷,互相放進左右的袖口一般,筆直地站著,而手中的鐮刀,則是一把插在地上,硬生生地直立著。
就在龍爪即將靠近碰觸到我們的時候,彷彿受到了一種無法抵抗的力量,在我們的面前動彈不得,我似乎能夠感覺到,是另一種氣流從龍爪的指尖穿過,強大的勁風還帶著肅殺的味道,發出嘶嘶的響聲,它怒吼著,也許是因為見到這樣的場景而感到憤怒。
“你不過是一個沒活多久的小鬼,竟然想要和我作對,你需要知道,你的宿命只有一個,就是離去,離開這個世界,這裡,不適合你。”聲音再一次被隔開,怒吼的聲音,讓周圍的屍體顫慄。
“好的。”黑袍重新底下頭,開始訴說著什麼,是一些過去,一些咒語,還是,它所希望聽到的東西,一旦他開始訴說的時候,書籍上便發出烏黑的光線,還有一點點奇怪的黑霧,開始吸附周圍的色彩,最先被吸引過來的,自然是眼前,這個碩大的生物。
它更像是一塊巨大的幹冰,都知道,在幹冰融化的時候會出現很多的氣體,而這些淡藍色的氣體,都朝著一個方向湧動,如同黑洞一般,吞噬著眼前生物,原本擁有的氣勢當然無存,它似乎是在恐懼,是在害怕,可是它只能站在原地,這個狹小的空間,它沒有辦法逃走,也沒有辦法保持原樣,還是那一句話,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等待死亡,是一件更為痛苦的事情,前者還算是有希望,而後者,已然沒有絲毫的機會,因為如果有,那就不叫做等死了。
龍形的身體最開始先是變得鮮亮,由於氣息在逐漸流失,原本濃鬱的顏色在一時間退散,變成淡藍的顏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鮮豔,它哀嚎著,和那些掙紮著的人們一樣,結果自然也是一樣的,殘酷的世界,容不得一絲的大意,茍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周圍有和我們一樣掙紮的人,也因為在此之上,還有比我們更強,更加難以馴服的家夥,那些想要操縱人心的人,也會施以不同的手段。
聲音變弱,它的吼叫也就此消失,變成了哀嚎,它想要放棄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事物都將會變得軟弱,變得易碎。霧氣潰散地也更加迅速,更加的多,直到它的身影變得虛幻,變得透明,再也無法維持原本的狀態,形成一團雲霧。
“那就是靈魂,它們所有人最開始的靈魂,虛無縹緲,不可捉摸,慾望膨脹的時候,就會給我們帶來麻煩。”迷抬頭仰望,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