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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可以讓我們活下來，同樣可以讓我們死去。”黑袍碎碎地說著，彷彿沒有一個人可以聽見似的。他直直地站在水牆的面前，呆板地看著眼前湧入的人群，還有，水流。“我們不進去嗎？”凰轉過身來，瞟了一眼真一和夜，他們倆只是微微張嘴便走到了水中，‘真是兩個奇怪的家夥。’伸出手指，朝著我的方向，我想她應該是在說，“快，追上我的僕人，低賤的生物居然敢把我拋在一邊！”怪小孩，還有怪蜀黍。
“不，這一次，我一定會抓住你的。”黑袍的聲音很響，可惜凰聽不見。似乎聲音被擋在了牆壁的外面，強大的力量宛若黑洞，能將站在一旁的生物完全的吞入腹中，黑袍只得上前，沒入了滿是冰晶的水中，刺骨的感覺再一次襲來，依附在他的周圍，直至將他吞沒，每一個人，都將是一個悲劇。“抓住你了。”黑袍開口，卻沒有任何的氣泡溢位。凰閉著眼睛，死死地將口中的空氣扼住，彷彿只要她睜開眼睛，就會將所有的空氣吐出去，然後，失去知覺。“我想，你們可能需要幫助。”電燈泡總會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在最需要的時候消失不見，就和我們的錢包一樣，在最需要的時候幹癟，在最不需要的時候還是幹癟的。不過我知道，當機會從我們的手中溜走的時候，我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觸控它們了，如果沒有時間去抓緊它的話，還是放棄好了，這些不過都是些煙雲罷了。
‘按照我的猜測，小雪最擔心的肯定是之後我們該如何，人們都會這樣想，擔心一些眼前的事情，或是一些不久的將來，很簡單，既然都是水，那麼我們出去的時候肯定也是渾身濕透了的，自然需要換洗或者說至少也要將身上全部烘幹，女孩子更加了，還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裝有沒有花，身上的東西有沒有濕之類的，我想，之前寄放東西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想到了。我說的當然是我了。’我看看邊上的小雪，她鼓起兩頰，宛若金魚，就是小了一點，當她注意到我的時候，意識到似乎需要說點兒什麼的時候，卻只是對著我的笑，傻傻地笑，其實她可以用手比劃，不過她似乎不願意放開我的手，小時候就是這樣，生怕放開了之後，就被我們丟在一旁，一個人迷失在這片偌大的城市裡，遺失在這個只有手掌大小的世界之中，我們，不過是世界之中的塵埃，而世界，不過是時間之中的沙礫而已，沒有誰多誰少，或許只有它們才是永久的。
“傳說水能夠將身體洗淨，自然也能夠洗髓，淨化，任何一個完美的人無不是如此，只不過在洗髓的過程中，那些留下來的汙穢都會沉積在一起，它們並不像我們一樣會分開，會擁有各自的思想，而是會像我們所嫉妒的那樣，彙聚在一起，成為怨念，成為一個想象中的惡魔，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顯得平衡，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事情是平白無故的，沒有壞人，哪裡能夠凸顯出人的美。而我們所做的，不過是將它們分開，不過是讓我們看得更加清楚，躲躲藏藏，不過是懦夫的行為罷了，而我們，絕對不能做其中的那一個。”聲音從裡面傳來，更加的清晰了，‘應該是快到了。’我想，看著不遠處鏡面般的介面，幻想著，我們到底走了多久，會不會，這只是我們坐在桌邊的一個夢呢？好像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似的。
當我們的速度越來越快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開始離開水面了，不知何時，我們撥出口中的氣踏入滿是湛藍水晶的空間，空無一人的地方，會讓人覺得可怕，但是擠滿了人的角落，反而會覺得壓抑。我們越是張狂地看著前方，就越顯得空蕩，時間，到底選擇偏向那一邊呢。“出來了。”小雪抱住我，不能說話彷彿是水中最大的弊病。“沒事吧。”“嗯。”我會下意識地做出詢問，問一些我想要知道的東西，或者，是我曾經想要知道的東西。“可是為什麼我們身上都沒有濕呢？”我撫摸周圍的衣褲，甚至是她的裙擺，完全沒有一點的水漬，更不用說是水分幹透後留下的交界之處了。
“其實說不定我們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接觸到水。”夜來的很快，手臂上坐著小小的真一。“哼！”“黑袍曾經問過我，‘你是用什麼方法認為自己接觸到了水的？’我說，‘冰冰的，涼涼的。’‘那麼就把冷凍過的鐵塊放在手上。’‘還有濕濕的，有液體粘在手上。而且無形之中還有不少的壓力，在排擠著我。’‘那就讓風變得濕潤，吹到你的手上。’”夜看著自己另一隻閑下來的手臂，“或許就是這個樣子了，之所以沒有人會受傷，會經歷危險，或許就只是因為濕潤的風，加上奇妙的投影，讓我們覺得，好像就在水中，被水流所包圍了吧。”夜擺弄著手套，即使在裡面也沒有發現一絲的水滴。“不過我覺得後面的兩個人應該早就發現了，對吧。”他對著小真一說道，不清楚她是否聽得懂。真一點點頭，看著後方，揮揮手，或許那是我們的背影，或許，那是我們曾經的風沙，或許，在世界的另一頭，我們才開始邁出腳步，年邁的樣子，才是我們的寫照。
任何我們感覺到的東西，也僅僅是我們感覺到的而已，沒有任何的依據，就像是我們在自我欺騙一般，隱瞞，往往是最好的解釋，也許只是一點點微弱的電流在我們的腦中迴圈，千奇百怪的事物，便在我們的手中，眼前出現，假的，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是有太多的如此之類的東西，或許我們存在的本身就是虛假的，那什麼才會是現實呢，當我們做夢的時候，不也是如此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