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他走了。”
重新戴好了一次性的手套,那隻修長而筆直的手,自貓咪微微瑟縮的頭頂開始、把青年拂過的痕跡消去,順著柔軟的腹部,一直滑落到下面;他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觀佑佑,張嘴。”
嗚嗚嗚嗚嗚嗚——果然發現了!!!
命運這種事物的可怖之處就在於:無論怎麼輪回、也逃避不了應該做的事情。
………
日光順著窗簷的縫隙,將散金一縷一縷地灑到了室內的地面;沾滿了草木的清香,那隻質感高雅、華貴、璀璨視覺效果、整個形體無比精緻、用標準姿勢手持器具,儀態無懈可擊的……
螞蟻。
——它正順著她的口腔,一點點地、慢條斯理地挨個檢查。
……
從看到沈珂的那一刻,就回想起曾經被這只花紋繁複的螞蟻爸爸不)支配的恐懼;腦海空白的觀佑佑完全是按照下意識的行為,不敢得罪他一絲一毫,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此刻的她,要比全世界的真貓咪聽話一萬倍,全然是對方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被豸足碰觸到的地方,雖然心知肚明那是人類變成的幻獸——但奇異又特殊的感覺,還是讓她自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癢意,尤其是當尖銳的小錘十分準確地按著蟲蛀的牙齒,徹天的疼痛讓人除了跪地求饒外,絲毫生不起任何其餘念頭。
……牙醫果然是最可怕的;而全能的醫生、要比前者更加可怕!
張著被固定好的嘴巴,任由劇痛感自唇齒傳來,舌頭被那十幾根硬度不一的足部不疾不徐地擺弄著,佑佑感覺,她好像成了一盤可口的菜餚;除了治療的痛楚外,還有一分說不清也道不明的痠麻感,自舌根一路延伸到頭部,然後如朗姆酒般、揮發至各個角落。
神經傳導的雙重交響反應,讓她忍不住想咽口水——可是嚥下去就是一條生命!不能隨便魯莽……
而且,原來是人形的時候,只覺得這種場景獵奇又古怪;可現在變成小貓咪,聽任這只金色的螞蟻在口腔之中處理齲病、用微創牙方式修複,卻忽然讓她有一種高階食物鏈俯瞰低階的自豪感。
“嘶……”
剛要控制不住、嘴賤地想咀嚼試試看,舌尖就被什麼奇怪的、觸鑽般的東西抵住了;利用迴音,高貴的螞蟻爸爸——或者說沈珂醫生冷冷地道:
【敢把我吞下去,我就在你的身體裡永遠寄生,寸步不離;讓你此生都擺脫不了我的存在。】
噫!!!
恐怖的威脅,有效地止住了她的探獵心。
“可是口水……”含含糊糊勉強自己說了一句,她用舌尖點點螞蟻的頭部或者說胸腹某個位置?),“貓比人更難忍住……”
【這個好解決。】
淡淡地用某條細爪抵住半顆牙齒,又是那種溫溫的觸感——一瞬間,像是在吮吸花蜜,多餘的東西,被它輕松地飲用而盡。
感受到了久違的幹燥和清爽,但隨即而來的,就是無比的羞恥感和尷尬,佑佑貓自我安慰:“是、是異空間嗎?你把它們都收到了異空間……”
【喝進去了。】
“………”
——太變態了吧?!!!
“你不嫌髒嗎?!”
【剛才給你漱了好幾次,裡面已經清洗幹淨,有什麼髒的。】
繼續忙於檢查和敲補的醫生,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我覺得還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