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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歌, 像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
幹淨清涼的低沉嗓音,又帶著些微的電質感, 像是冰冷的寒水被兀地點燃, 繼而奮不顧身、將所見的一切皆燒為灰燼。
我仔細地聽了一會, 發現那開頭的部分,發音很像拉丁文,隨即他輕吟了幾句, 熟練地轉換旋律, 才變成了歌詞熱情的通用語。
琴聲慢慢加高了調子, 用和絃豐富音色;鼓點指揮著節奏,貝斯是不可少的佐料——而樂隊的靈魂, 就是那個誘惑力十足的主唱了。
一個好的歌手,英俊漂亮的皮囊是其次;他最出眾的地方,卻是相貌之外,那股在臺上唯我獨尊的特別氣場和存在感。
強烈的個人魅力, 讓他眾星拱月般難以被忽視, 明明站位是正常的樂隊特點, 但其餘人彷彿失去了顏色……
只有當他將狂熱的氣氛席捲而擲去,才仿若點亮了小世界。
聽了兩首很要求歌手爆發力的快歌, 在已經炸成煙花的全場熱潮中, 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只顧著聽歌,完全沒有注意到小筱在哪裡!
我朝著右邊瞥了一眼, 程甜這姑娘正滿臉紅暈, 聽得如痴如醉, 揮舞著手上的東西,完全融入了一片亮色的海洋……
嗯,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了;少女啊,向來都是這麼簡單輕易地、因為荷爾蒙叛變心意的存在!
我的視線掠過大長腿主唱、娃娃臉貝斯、激情彈奏的鍵盤,最後落在舞臺的一角,架子鼓手的身上。
找到了!
剪得比狗啃強點的黑發淩亂地梳在耳側;還未熟透、帶著稚氣的小青年非常投入地棒擊鼓面,不時用旁邊的鈴和錘新增聲音的層次感;他眼睛連眨都不捨得眨一下,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了自己的音樂裡。
——這就是我那個曾經被愛惡作劇的表哥故意絆倒在地上,哭了幾分鐘;結果我給了個棒棒糖,就破涕為笑、很快哄好的傻白甜小堂弟。
而現在……
他居然變得這麼耀眼,這麼有男神範了家長濾鏡,不接受反駁)。
能在這樣寬敞明亮的舞臺展示自己的愛好,還有大把快把嗓子叫破的迷妹迷弟——這種‘弟弟要變成大明星了’的認知,讓我有了種吾兒初成長的詭異自豪感;於是,我忽視周圍瘋狂叫嚷著“eon”的聲援,堅定地舉起了自己手裡的發光棒,左手三個右手兩個,順著鼓點、很有節奏地給小筱加起了油。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因為離主舞臺的距離比較接近,其實我還有點期待——小筱會不會突然發現我的存在,等演出結束後,就像他小時候那樣、和小鳥似的歡快地朝我跑過來,然後拉著我去吃點心之類的。
我的童年有點不幸;其他年紀相近的同齡人,從小到大,總會帶給我無窮無盡的挫折和受挫感,影響力強到讓我現在也不想談戀愛;但小筱與之對比,卻相當天使了。
他從來不會亂招惹女孩子,遇到追他追得太猛的,還會害羞地專門打電話向我求助應該怎麼辦;甚至,他小時候也說過什麼“長大了要娶最漂亮的姐姐就是本人)”——這種討人喜歡、聽起來又特別順耳的話。
雖然當真就免了,不過我還挺中意他的這種率真和誠實的——說長大想娶姐姐什麼的,雖然梗很老套,但被小孩子說出來,不覺得很可愛嘛!
樂隊唱到第六首的時候,金發主唱eon的聲音還是依然沉穩好聽,氣都不帶喘,我卻站得有點腿麻了……
年輕萬歲,一般這個點我都該洗洗睡覺了耶。
因為前排是有座位的,於是,我在左邊的男孩子一副整個人快要暈倒的尖叫聲裡,彎腰捶了捶腿,打算小坐一會歇息片刻。
在掏手機默默拍一張發到朋友圈、和老實待著之間猶豫了下,遵守紀律的良心還是壓倒了我好想炫耀的心情;我一屁股坐了下來,縮到程甜的身後,慢悠悠地像道路指揮一樣點著熒光棒——沒力氣了,不能和旁邊的小姑娘小夥子跟耍雙節棍似的。
我半倚著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揮動,然後停手歇會,再甩一甩。周圍的觀眾依舊沉浸在火熱的氛圍裡,沒一個人有興趣注意我……或者說注意其他人正在做什麼:入眼,是一片無邊際的亮色,剛剛還有我的一份助力;傳入耳的尖叫聲真有力氣)、搖滾音樂聲,讓耳鳴也變成了常態,甚至還能跟著歌變換耳鳴的頻率高低;只跟風了一會,我的喉嚨就發出了渴水的抗議,可我不敢去喝水,因為現在去上衛生間是很不現實的;連聞到的空氣,都帶著熱風和汗味兒……
好吧,我只是有點累了。
真是佩服搞藝術的人,沒有體力,簡直十分鐘都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