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每天夜晚,我還得跟他們一起休息啊!
崩潰。
但這兩個黏系型別的蛇兄弟,拒絕起來,都不是很簡單。
……
在有一次,我出離地憤怒於自己在上廁所、夏希還要盯著我看,對他表示了絕對的拒絕,他就轉頭開始玩彩繪了——把自己弄得髒兮兮,尤其是鑲嵌著鱗片的尾巴沾了顏料後,夾縫完全沒有想象中那樣好清理!
為此,我每天不得不多費一兩個小時給他清洗那些銀白色的鱗片,讓它們重新變得閃閃發亮。
我認為,他搗亂的動作,有一半是出於對我的報複;而我也需要負一定的責任。於是當他走過哪裡、被我順便看到的話,我也會跟著把地上的顏料條擦幹淨。
這就是此時,我正趴在地上,和一塊幹涸了許久的青色顏料作對的原因了。
———
死小鬼肯定往裡面摻東西了;這完全擦不掉啊……
我低著頭,用力擦拭著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心裡則想著今晚就要和伊萊前些天暗地裡和我建議的那樣,趁夏希睡覺的時候,偷偷拔一片,讓他知道痛!
然後我想得挺好,手上的動作卻晃蕩地太急、稍微一脫力,抹布就飛了出去……
我朝它的方向看,剛想站起來去撿;一雙比我才擦好的地板還要蹭亮的黑色成人皮鞋,就那樣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
……
這雙手工定製的皮鞋看上去很高階,而它的主人性格也還不錯;看到飛來橫物後,對方並沒不禮貌地一腳踢開、而是彎下了腰,幫我撿起那塊抹布,然後大步走了過來。
我半跪在地上,抬起頭看向他——那是一個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和雙子一樣的淺銀發色,但眸子卻像是深紅的火山岩漿;他五官深如雕刻,眉頭微皺,神情矜貴而冷淡,可手裡拿的那塊小白蛇圖案的可愛卡通抹布,卻破壞了他高傲的氣質。
見我看著他,他用兩根關節寬長的手指捏起抹布,隨手將其丟給我,表情倒不如何嫌棄;聽我和他道謝後,他的那雙鮮紅的眸子掃過我,道:“女僕。”
不容置啄的語氣。
於是我禮貌地點頭,肯定了他的回答。
見狀,他輕微地點了下頭,然後就徑直離開了。
客人……?
想來無果,我也不在乎,就繼續自己的工作。
伊萊和夏希的家裡,大部分的時間,都只有兩個主人。
他們的父母很忙,聽說經常一年也見不到一回,基本是用長距離通話來遙控兒子的。所以,任性傲慢的就越來越放飛,天真古怪的更加地奇葩;但偶爾,這裡也會來幾個客人,像是他們的某些親屬、或者是送快遞的快遞員。
嗯,所有人中,就屬快遞員來的最勤了。
透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正式確認,伊萊在學校沒有任何朋友——如果他上學也是這種目中無人、整天缺勤、還又獨又傲的話……那頂多也就是《霸道校園王子愛上我》裡的人設男主角;無論多少個小女生喜歡,沒朋友就是沒朋友。
而夏希,他的朋友就多了;性格溫柔靦腆,好說話的家庭醫生西澤爾、每天把他當蛇蛋蛋,或者剛破殼的蛇寶寶一樣照顧的女僕、送他鳳尾花的園丁胖大叔,以及他各種昂貴的收藏典藏手辦……現在多了個我。
我大概是位列於前三,再過一段時間或許能榮幸打敗《狂蟒》系列,再進步一位。
當然,以上計數和排名,除了夏希本人之外,其他人說的則通通不算數。
作為他們兩個——前者包括弟弟在內的唯二朋友、還有後者好友榜單前三名,下午六點過後,我,伊萊,還有夏希像以往一樣,坐在他們的遊戲廳裡玩花牌。
今天的專案是抽王八,因為夏希用尾巴反光偷看作弊了好幾次,所以此時他的鱗片上貼滿了不粘膠帶符咒的形狀),正可憐兮兮地蜷縮在一圈冰牆之中,不能動彈;而伊萊則聚精會神地看著手裡的牌,比平時做作業要認真的多——玩這種遊戲,他一向最好面子了,打死也不要被叫做大烏龜。
我從他手上抽了個九的單牌,發覺此時自己手裡的單牌是最多的,就故意用左手遮住中間的幾張破牌;果然,這個行為,立即就騙住了單純的夏希。
“啊……”夏希咬住手指,神情苦惱,“我只剩一個三、一個七和q、a、k這幾張了,佑佑還有老k嗎?”
當然沒有。
我皺著眉,遲疑地搖搖頭,用大拇指有意無意地按住左數第五張牌,回道:“沒有誒。”
“嘿嘿,就是這張!我看到你的動作了……”他眼尖地發現了我的‘為難’,下一輪抽卡一到,立刻捏住看好的那張牌,和我你拉我拽了片刻,到手後,總算滿足地用臉蹭蹭,“我的幸運牌……?!”
他瞳孔睜圓,將牌放在燈光下照著,神情天真無辜地望著我,又看向牌,甩甩尾巴,困惑地道,“怎麼就不是老k呢?”
我無辜地聳聳肩,“說了我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