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我心裡已經等同於二百五的疤臉男又等了一會,然後大聲“呵”了句、用陰冷的目光掃了一圈,就罵罵咧咧地轉頭回到了他老大那裡。
……拜託,您就能不能稍微動一下腦子?!
我見他三言兩語和那位老大交代完事情的經過後,便頂著副無事一身輕的模樣繼續玩手裡的槍;活像個巨型智障。
然後,奧索恩夫人就又被那些人給逼供折磨了一遍。
……
“你有良心嗎?”趁他們在進行內部爭論,我壓低聲音,“警察已經在想辦法突破了吧?我看到你動腕錶了;坦誠地承認、難道不可以多拖一會時間?——他們又不敢真的傷害你。自己的妻子被人那樣對待,你身為丈夫的責任心總該有……”
“噓。”他對著我搖搖頭,豎起食指貼在唇瓣之間,眼裡有些很淺的笑意:“小可愛,安靜。雖然你瞪著漂亮的眼睛沖我發火的樣子甜得令人心動…但這會還是閉上嘴巴比較好哦。”
……人渣。
我不想再和這個斯文敗類講話,這顯然是雞同鴨講;但忍了忍,還是最後提了一句:“請你周旋時,也不要害羅蘭醫生,他很好。”
對方沒有回話。
當那個疤臉男再一次到這邊的時候,他的態度又變得強硬:“那女人說你就是他的丈夫,別耍賴了!趕緊跟我過來!”
“好的。”讓人沒想到的是,奧索恩很配合地點了點頭,可隨即,他又接了一句:“不過,我可以帶上我的女伴嗎?我擔心她一個人在這裡會害怕。”
他絲毫不顧及我的反對,在經過疤臉男有些曖昧地同意後,就拉著我、走到了惡魔們的中間。
——我害怕?有沒有搞錯???
這人真的沒有良心的?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過去了才可怕好麼!
……我發誓,如果我以後還有命活的話,我一定不會忘記這一刻發生過什麼的。
……
那群綁匪看到奧索恩居然帶了個女人,表情都和疤臉男一樣幸災樂禍,他們在奧索恩夫人的耳邊大聲嘲笑奚落著、連那個一臉煩躁的老大都奧索恩先生風流名聲在外,沒想到堂堂大家族的夫人,竟然連吃個飯都要湊合自己的丈夫和情人,這可真是太他媽的有意思了!”
奧索恩夫人渾身狼狽、臉上還被人劃出了道血痕;她用那種交織著憤怒和失望的眼神看著奧索恩先生,而當轉向我的時候,又變成了厭惡和鄙夷。
……呵呵,看吧看吧,隨便看。
反正在這個地方、誰也不會有本寶寶無辜了——我明明只是想吃頓好的而已。
我癱著臉,隨他們如何反應;心裡在想就算這些人遮蔽了訊號,但既然奧索恩能成功,其他誰說不定也有那樣可以在這裡傳送的通訊工具。
我不相信已經過了這麼久、這種知名的餐廳出現的異常會無人知曉。所以從最開始到剛才為止,我一直在按自己趁著下樓沒人注意、從牆上拔下來的虐寵舉報器——這玩意從我睜眼看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幾乎到處都是、隨處可見;作用就是當你看到附近有人在對小動物們施加不好的行為、在定位座標後,可以點選一次,進行舉報——相當是某種短距離的騷擾工具。
雖然不是正規的報警途徑,但可以當作示威和警告,通知附近的亭警。
而此時此刻,它的短距離無線電雞肋功能,或許能夠派上用場——
就算沒用,我也要藏著堅持點點點,哪怕讓我點一個晚上都行。……因為這幫濫殺的蛇精病真的太惡心人了!
在鬨笑後,那個領頭看樣子就想給奧索恩一點顏色看看;然而,他剛掄起粗壯的拳頭,奧索恩先生就表現出了一副和他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稱得上彬彬有禮的態度。他微微頷首道:
“雖然你們很堅持我是奧索恩本人……被護夫心切的奧索恩夫人當作替罪羊,對此,我也毫無辦法……”他故作失落地聳聳肩,“但自我介紹還是必要的:我的真實名字叫做羅蘭修頓,職業是獸醫,倘若諸位能夠對此有所瞭解就好了。”
他雲淡風輕的模樣,像是在說今晚吃什麼。
……果然,我就知道他會這樣做!
那個領頭放下了手,頗為驚異地揚眉:“還不死心?!是男人就別這麼孬!你老婆都承認你是本人了——怎麼還想耍賴?!!”
但看著奧索恩落落大方的態度,好似真的被誤會;這群綁匪又有些遲疑,開始討論起來。
“醫生麼……”剛才那個疤臉男撓撓頭,“可傑克他說……”
“他就是我的丈夫!”奧索恩夫人先當立斷,似乎是擔心自己又要被拷問,便馬上打斷他們;她狠狠地瞪了絕情的丈夫一眼,咬著牙:“亞爾德,我真是看錯你了!”
她剛說完,就被綁匪警告地嚷了一句:“閉嘴!”
是啊,夫人……你可不就是看錯人了麼。
我心有慼慼,不住地在心裡點頭。
可惜……
無論奧索恩夫人說什麼,卻沒人特意去理會她;這也能理解,畢竟這是群亡命天涯的家夥、要是他們對自己綁架物件還能有所信任的話,也就活不到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