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對著白紙,豎起了貓尾巴。
暴風期待—————
它尿了。
我:………
———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聽著我無奈地形容下午的遭遇,一同坐在餐桌的女人半捂著嘴,但眼角都笑出了淚,“……怎麼會有這麼好玩的小可愛!”
氣質嫻淑的女性輕輕擦拭著眼角,動作優雅:“我上一次接觸到亞種還是十來歲的時候;這麼說,現在的亞種機能已經能夠識別到這種地步了?”她端起餐桌上的白骨瓷杯,輕抿了口香茗,“說的我都心動想養一隻了呢。”
“得了,親愛的。”坐在她旁邊,穿著身瀟灑休閑的手工定製西裝、整個人顯露出一種沉穩和儒雅的成熟男人笑了笑:“家裡的那群令人頭痛的孩子,還不夠讓你手忙腳亂的?”
“也是呢。”面前的女士微微一笑,“因為佑佑說的太有趣了嘛。”
坐在我和羅蘭對面的,就是下午羅蘭說的飯局主人公——他所就職的那家診所的大客戶,出身良好的奧索恩夫婦。
而我們此刻所在的餐廳,則是家裝潢華麗,傾向於洛可可風格的用餐場所——無論是弧面過渡牆與柱的支撐、還是細膩花哨的壁畫裝飾;輕揚舒緩的小提琴從對角的表演臺蔓延到所有角落、表演者紅唇禮服,嘴角勾著一抹禮節的笑;奢靡的室內佈景和心照不宣的昏暗氣氛,都很適合這個場景。
不過在我看來,就是東西都挺好吃的這點不錯,就夠了。
提前十分鐘到的我聽羅蘭大致介紹了一下他和這兩位大主顧的認識經過;無非也是充滿了某種彎彎曲曲命運的偶然——說是路人開的車不小心撞到了某隻離家出走的兔子、而肇事者卻完全沒發現一樣、開著車就走人了。他給兔子處理好傷口,就送它去了動物所,付費後自行離開。
可沒過兩天,這對夫婦就親自上門道謝;羅蘭有點驚訝於被打扮得像個禮物的小兔子脖子上,竟然掛了那麼重的祖母綠花園石,稍稍建議可以減輕它的負擔,寵物的逆反心也不會那麼重。
事實證明,他的話很奏效;以前的家庭獸醫大概不太敢直言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從此,奧索恩夫婦就成了他忠實的客戶。
……
對我來說,這種社會聚餐從小到大參加的不要太少;不用說家裡那群表哥堂兄的親戚、爸媽也經常帶我去這種飯局,而我的作用,大概就是充當開場的突破口、和尷尬時的破冰器。
唯一的技巧只有一點——保持文靜和禮貌,然後講話看場合就好。
如果是晚輩場合的話,敬完酒就可以安靜地吃吃吃,順便點頭稱是即可;而作為臨時伴侶的場合,適當的幽默發揮後,也可以閉嘴了。
——因為人家需要的只是一個捧哏的陪同者,而不是夜店女王。
在不合適的場合過多地展現自我……除了電視劇以外、沒人需要這種喜劇性的效果;說起關於布偶貓的事,也是出於對方很好奇我的手為什麼會比粽子包的還緊、順便活躍氣氛而已。
等目的達到後,我就安安靜靜地吃著自己的高大上餐品,聽他們聊著行業密談,對於八卦和事業愛聽不聽;但嘴角的笑容和提琴手相當一致。
……
其實每次出來到這種地方吃飯的時候,我都很羨慕能找到此類高階餐廳打工說不定還是長期工)的人才——時薪高、環境好就不用說;等結束後,還能嘗嘗平時光是想像消費一下、心就會痛的昂貴料理,多棒啊。
然而這種地方最可惡的一點,卻是要求技術必須過硬,非專業不要。
至於業餘的、還是自尋涼快去吧。
我的家人雖然很疼愛我,但同樣,也都相當信奉“不自立不成材”的卡耐基嘔吐成人法則。從小就強迫我學了一堆沒什麼用的才藝,說是能開闊視野;等我會畫第一筆後就趕我去實踐,掙幾個子——倒不是家庭困難,而是想讓我知道在社會上混有多艱辛,以此來磨練我的意志。我爸媽不太在意我的成績,他們看重的是人品、是心性,反正自強獨立最要緊。
所以從小,我就參加了很多沒啥意義的實踐活動,在成長的過程中,對於各種人際交往和很多行業最淺薄的規則也算是爛熟於心。靠著基因決定的外貌和習慣鍛煉的見人說鬼話,大部分時候,我還是能憑靠這些偷懶、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