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我親眼看到的,就在偏院門口,你用鐵錘子捶死了風霜,一下,兩下,三下……”
“你冤枉我!我根本就沒用錘子,我用的是石頭!”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刷地一下看向了周尚。
“哦~不是用的錘子,是用的石頭,大家都聽到了?”慕笑語氣陡然慢下來。
蘇律恍然大悟,朝慕笑豎起大拇指。
周尚全身如水洗一般,猛然明白過來慕笑是在詐他,可話已出口,而且在場好幾個人都聽到了,他再想狡辯也為時已晚,頓時整個人如同靈魂出竅一般死氣沉沉地掛在那裡。
蘇律冷聲吩咐:“小黃,開始記錄,周尚,將你犯案的整個過程說出來,如故意遺漏,罪加一等!”
呆了半個多時辰後,整個案情經過大家終於清楚。
原來那一日周尚其實白天已經劈完柴火,目的就是為了晚上趕回去跟秋月幽會,所以他才跟管家謊稱自己白日裡偷懶了,因為他對管家的處罰方式瞭解,知道管家一定會罰他晚上幹完活兒,這就給了周尚時間證明。
而在前一日下了雨,管家回來時渾身濕透,周尚趁管家去洗澡時偷了長孫奕的令牌,所以才能順利往返。
接下來的過程跟蘇律猜測的基本一致,而周尚和秋月爭執的起因是秋月告訴周尚自己懷孕了,讓周尚娶自己,可週尚不願意,秋月一氣之下說要去告訴王爺,周尚害怕才掐死了秋月。
而周尚砸死風霜的兇器是一塊石頭,他在事發後丟進了河裡。
真相大白,慕笑心裡一片唏噓,感嘆渣男是不分時代的。
周尚被押到衙門收監,等待著再宣判。
蘇律送慕笑出來,他忍不住問:“為什麼我也嚇唬周尚說要對他用刑,可他都不招,在你這裡卻招了?”
“因為我用的是心理戰術,他面對要靠近的鐵烙,肯定緊張害怕,而我又一邊瞎說了那麼多證據和咬定他殺了人,他受到的可是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壓力。”
“誰都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殺人犯,當一個人面臨崩潰時會口不擇言,就像兩個人發生爭吵,吵得面紅耳赤時大家早就失去了理智,說出來的都是沖動的狠話,雖然不是一個事情,但道理大致相同。小朋友,學著點,你不懂的還有很多呢。”慕笑第一次有作為現代人的驕傲和自豪。
蘇律眼裡閃過欽佩,道:“這次真是多虧你,等後日上早朝,我一定求皇上讓你進大理寺,以後協助我辦案。”
“為什麼明日不提?”慕笑挑眉。
“明日沐休,今日是皇後的生辰,晚上宮裡有宴會呢。”
“那你要送大禮麼?”
“那是自然的,文武百官都要送。”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蘇律突然道:“等日後你和長孫奕成婚了,我一定也給你們送份大禮。”
“去你大爺的成婚!”慕笑跳起來罵,“現在整個碩親王府都清楚我那日的措詞是假的,就你還給我瞎嚷嚷,生氣了,不要你送了!”
“哎——”蘇律欲解釋,慕笑已經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約黃昏十分,長孫奕回來了。
慕笑正在平時長孫奕靠著看書的美人榻上蹺著二郎腿睡覺,聽到說話聲時立刻驚醒,從美人榻上滾下來。
長孫奕正好踏進來,目睹了慕笑從地上爬起來的模樣,他輕哂,並沒有作聲,反倒是後走進來的青竹問:“笑笑,你在幹什麼?”
慕笑剛睡醒,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含含糊糊著說了句:“沒幹嘛……”
長孫奕將東西放在桌上,又取了一樣東西,偏頭看向慕笑,“等下隨本王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