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笑見狀又安慰:“秀秀你別哭,我們努力一點存夠錢贖身後就能回家了。”
杜秀咬著饅頭點頭。
同房一個清掃的丫鬟聞言譏笑,“不過是廚房洗碗的粗使丫鬟,還妄想存錢贖身,不知天高地厚。”
杜秀雖膽小怕事,但也為人沖動,聞言立刻站起來回嗆道:“你也只是個掃地的!”
“你!”清掃丫鬟生氣了。
慕笑連忙起身擺了擺手,“大家都是一個鍋裡吃飯一張床睡覺的,吵架有什麼意義?我們也知道一個月月錢不多,全憑這個贖身不可能,但人活著總要有盼頭不是?難道你不想贖身?”
見慕笑藹聲相勸,清掃丫鬟原本鬥雞一樣的表情鬆懈下來,而且慕笑最後一句話說到了她心坎上,當初她是因為家裡兄弟姊妹多才被爹孃賣給牙婆子,後又由牙婆子轉手賣到了王府,她哪裡不想贖身回家呢?
幾人各懷心事,都沒有再開口。
過了五日,紅月來通知慕笑收拾行李,明早出發。
慕笑拉著紅月追問:“紅月姐姐,到底是去哪裡?去做什麼?”
去外地慕笑沒意見,正好她還不想幹活兒呢,只是那一夜聽幾人的口氣好像是要去找那晚上差點將她抹脖子的陰柔男,慕笑死過一次,可不想這麼快又死。
“放心,就是讓你去幫著認人,畢竟夜闖王府的人只有你見過,再說了,有王爺在你怕什麼?”紅月安撫地笑,拍了拍慕笑的肩膀。
最後一句話慕笑不敢恭維,不過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子了,她再說什麼都沒有用。
兩人簡單說過之後,慕笑就回房了。
“喲,慕笑,我們還不知道你跟紅月姑娘認識。”
剛才紅月找慕笑,一房間的人都看到了,這會兒慕笑一進屋就有從來不跟她說話的人坐到了她邊上。
只是慕笑心裡擱著事情,這會兒也沒空應付對方,只回了個,“不熟。”
那姑娘覺得慕笑語氣冷淡,心裡立刻就不高興起來,譏諷道:“不就是紅月姑娘跟你說了兩句話而已,這轉身進來態度都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紅月姑娘是來告訴你王爺瞧中你,要納你當小妾呢。”
這話說的大家都笑起來。
大通鋪的屋子睡了六個人,除去慕笑和杜秀是晚進府被安排在廚房裡,其他四人都是清掃那邊的,大家平日裡不怎麼來往,就只是晚上睡一個屋子而已,而且因為幹活的區域不同,慕笑和杜秀又來得晚,其他人平時並不怎麼跟兩人說話。
現在譏諷人的那姑娘一開口,另一人也笑起來,“嗨,你別說,你們瞧她長得妖裡妖氣,一雙眼睛好像隨時都含著一汪淚,說不定哪天就勾到了王爺。”
慕笑從小到大都是好脾氣,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會盡量算了的人,如果放在平時,她也許會打哈哈或者挑幾句話將這事兒掀過去,但她此刻心裡有事,沒心思跟這些人周旋,所以沒吭聲。
“是啊,咱們快趁現在多巴結巴結她吧,哪天她當了王爺的小妾,咱們也好跟著沾沾光。”
大家鬨笑起來。
杜秀聽不下去了,不悅地反駁:“我們笑笑是個大美人,就算被王爺瞧上了也不是稀奇事,也就你們長得跟個歪瓜裂棗似的,上不得臺面,只能在這裡酸人。”
那三人聽著這話可不幹,慕笑在現代吃了不少得罪人被人揹後使絆子的虧,這會兒正欲說話,旁邊一直未開口的姑娘打圓場,“算了,一人少說一句,私下議論主子是大罪,要是被崔嬤嬤聽到了可是要挨板子的!大家都是丫鬟,誰也不比誰高貴,早些睡覺吧,明早還要幹活兒呢!”
慕笑見到是之前笑話她贖身的姑娘,於是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那姑娘沒什麼表情,脫衣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