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回眸,神色淡漠。
秦鳳祤更是揚眉:“皇上有意為長公主招駙馬了,這是千載難得的機會,師弟若是再不能將她挽回,那就別怪師兄了,國公府還差一個嫡長媳,就算是常住公主府,我也得爭一爭。”
謝聿不禁冷笑,別開了眼去:“師兄且看著,看看誰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她搶過去?笑話。”
他今日煩悶,在酒宴上面喝了不少的酒。
前面那兩個人越走越是慢了,世子府的馬車跟了他們身後,偶爾會有人將窗簾開啟,不過更多時候,還是悄悄跟了她們身後。
今朝許久未見穆二,先還有些生疏,不過很快,他提起她兒時的窘事,二人似又恢複了從前的親厚,只不過少了許多曖昧。
一路走回公主府了,趙玘果然回來了,三人直奔酒樓,又是一頓吃吃喝喝,各有煩惱。
中郎府如今已有緩色,可穆二缺金少銀,穆家軍難以恢複往日神像,趙玘才回京中就被秦家的二公子纏上了,秦鳳崚可真是一根筋的,實在是不好敷衍。
今朝煩惱更多,不過她不說,光是喝酒。
酒過三巡,她拼命將秦鳳崚誇獎了一通,安撫了趙玘些許,讓她放心大膽地嫁,緊接著又安撫了穆二,如果兩個人當中,已沒有了那樣的忌諱,她更願幫他。
藉著酒意,顧今朝大方得緊,承諾撥銀上百萬,非要拉他一把,讓他重振家風。
她許久沒有喝得這麼暢快,從晌午一直喝到了黑天,到最後都醉倒了,就她還有兩分清明,讓人送了這兩個人回去,她一出酒樓,也上了回府的車馬。
一路顛簸,一路疾馳。
她靠了車壁上面,身體有點飄飄然了,偏偏腦子還清醒得很。
回到公主府,來寶還不知道幹什麼去了,看門的小廝想要扶她,被她一手拂開,今朝藉著酒意,對著天空當中的月亮嘀嘀咕咕說了一通話。
那小廝跟了她身後,雖聽不真切,但還是聽見了三兩字眼。
什麼小玉的,他聽得糊塗,忙是差了人去尋來寶。
片刻功夫,顧今朝就去了後院了,她在這偌大的公主府轉了一轉,最後才回到自己房中,漆黑一片,來寶不知幹什麼屋裡竟然沒有點燈。
她絆絆磕磕走了桌邊,摸著火石點了燈火,屋裡亮了些,似乎同她走的時候沒有什麼分別。
解開外衫,隨手扔了一邊。
到家了,她快步走了床邊,來寶雖然不在,但是幔帳已放下來了。
顧今朝並未多想,掀開一角就坐了過去。
甩開鞋子,躺倒,不知是不是錯覺,床上似乎也有酒香。
這種酒香同她身上的都不大一樣,往床裡滾了一滾,顧今朝胳膊一動,不知摸到了什麼,隨即,像是被燙到一樣又再次坐了起來。她將幔帳掀開了些,藉著外面的燭光,能看見她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很熟悉很熟悉的人。
他只著中衣,眉宇之間,傾城絕色。
此時呼吸淺淺,似已睡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