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一口,真是個別樣的苦,放下了,也是目光淺淺:“真是人如其茶,看著美看著香,真品到口腹當中了,卻是個苦,景嵐,你真是有毒,品不透。”
景嵐略一低頭,仍舊一臉笑意:“多謝誇獎,受下了,說吧,到底來幹什麼了?”
他細品著茶,半晌也沒再說話。
茶碗空了,放了桌上,才是開口:“無事,剛好路過。”
好一個剛好路過,她又給他添了一碗茶:“既然無事,那就再喝一碗茶吧,許久沒有見過,時間過得可真是個快啊!”
二人是各有心事,雙雙喝茶。
片刻,謝晉元起身要走,景嵐也是來送,出了花房,外面還停著世子府的馬車。二人並肩而行,日頭偏過晌午,映著他們的影子,交纏在了一起。
景嵐站住,無意上前:“外面真是個熱,恕不遠送。”
花房比外面還要熱,謝晉元明知是推脫,也嗯了聲,才要轉身,一人騎馬而來,瞧見他們站了一處,那雙眼睛都快要飛過來了!
林錦堂一路疾馳,到了花房門前,一下跳了下來。
到了謝晉元面前,非但沒有上前見禮,反而來扯他衣領:“謝晉元!你來花房幹什麼!”
謝晉元側身避開,也是冷淡:“你有臉問?既已娶她,緣何鬧到這般地步?”
林錦堂心底記掛今朝,只是怒目以對:“今日我不與你論這個,我兒今朝,說是沖撞了世子,被你那個好兒子給下了水牢了!”
景嵐本來不想看見他,已經轉過去要進花房了,聽見此言頓時抬眸:“怎麼回事?”
林錦堂忙將傳話的那人說的,說了一遍,大意也是如此,說顧今朝當街沖撞了世子,被世子抓進了世子府,給下了水牢了。
景嵐又看向謝晉元,磨牙:“可有此事?”
男人卻笑,白白瞥了眼林錦堂:“哪裡聽來的,先不說謝聿被禁足在世子府中,不得出府。就是府上,也從來沒有什麼水牢,可笑至極。”
林錦堂也是怔住:“沒有水牢?”
謝晉元瞥著他:“連水井都沒有一個,何況水牢,不過出府之前真是見過顧今朝,只說請來的,並無什麼沖撞,水牢更是無從說起。”
話雖然這麼說的,但還不能全然放心。
他也是上車告辭,景嵐見他親自去查,很是放心,轉身進了花房。
左右無人,林錦堂緊隨著她身後,也掀開門簾走了進去,女人坐了桌邊,正拿著小夾子夾著花瓣,仔細分開花瓣當中的花蕊。
她微傾著身子,外衫滑落,露出半個裸肩。
他光只看著,不敢上前,悻悻的側立一旁,垂了兩手,就乖乖地看著她。
景嵐頭也不回,繼續調茶:“你來幹什麼?”
林錦堂忙是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她半個身子都籠在了陰影當中,她似聽見腳步聲,回頭瞥他一眼,他立即後退,站在距離她三步開外的地方。
“到處找尋不到謝晉元,實在洩氣,到你這來碰碰運氣,不是故意來找你的。”
景嵐嗯了聲,也不以為意:“行了,他回去了,今朝多半不會有事,你也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