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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
原來,照片上是一大一小兩個人,他們的身後是一望無邊的荒蕪。
917,此地那年
顧歡為了看的更清楚一些,她索性將頭輕輕的搭到北冥墨拿著照片的胳膊上。
清澈的眸子瞪得老大,用力的仔細辨認:那個大人是一個清麗的姑娘,從眉宇間透露出超脫世俗的氣質。
只見她將一把鐵鍬扛在自己的右肩上,右手順勢就的搭在了鍬柄上。她的另一隻手很自然的扶在了站在她身邊那個小男孩的肩頭。
那個小男孩神色輕松自在,腦袋上微微有小顆的汗滴,他雙手交疊,小小的身子微微躬著壓在一隻深深插在泥土裡的鐵鍬柄上。
看上去兩個人是經過一番勞動之後拍的。
“這是芳姑和你的照片吧,這是在哪裡拍的?”顧歡小心的問了一句。
她知道在如今的情形下,每一個關於芳姑的話題都變得敏感而小心。
北冥墨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噴在照片上,翻滾著向四周緩慢擴散。
“這是農場開始建設時候的照的,我和姑姑挖了這裡的第一鍬土。”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語氣變得深遠而悠長,彷彿已經回到了照片裡的那時那地。
顧歡怯怯的想伸手指著剛才看的那一排照片,想問有關這些照片的事情,但又怕會觸碰到北冥墨那個久年未愈的傷口。
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時候不早了,孩子們都睡覺了,你也去休息吧。就和孩子們在一間房好了。”北冥墨從回憶裡抽身出來。
他不想深陷在裡面。
回憶裡,快樂只是短暫的,痛苦才是貫穿在那個時期以至於到現在也掙脫不開的枷鎖。
顧歡明白他此刻的心情,順從的轉身離去,只是在離開的那一刻,又偷偷瞄了一眼那一排蒙上灰塵的照片。
輕輕的推開了程程和洋洋的臥室的門。
昏黃的燈光,讓她的心境變得平靜。
程程和洋洋身上蓋著被子,已經睡熟了。
在他們床邊的椅子上,刑火面對著房門,他單手撐著腦袋,眼睛微閉,正在閉目養神。
開門的輕微響動還是將他驚醒,作為在北冥墨身邊的人,時刻保持警惕已成為了一種習慣。
他急忙站起身,輕輕的走到了顧歡的面前,扭頭看了看兩個孩子。然後對顧歡微微一點頭,小聲說道:“小姐,兩位小少爺都睡著了。這裡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出去了。”
顧歡輕輕的點了點頭:“今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去吧。”
刑火走出了臥室,隨手輕輕的將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