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抿著唇,完美如昔的臉上依然是波平如鏡。
只是,那幽壑的黑瞳中,劃過一絲異樣的疲憊。
“我很清醒。”他伸出被包紮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不管你的想法是什麼,歡,不要這麼快拒絕我。”
他那一聲‘歡’,語調輕柔得輕而易舉就攻佔了她脆弱的心房。
她下意識地掩飾自己內心的浮動,認真地看著他的眸眼,輕輕喃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
昨日之前,他們還是劍拔弩張,彼此水火不容的兩人,怎麼今日他卻開口要她做他的情人,為什麼?
她不懂,像他這樣身份高貴的人,為什麼偏偏選她?
甚至不懂,這一場車禍究竟令他改變了什麼,讓他彷彿一夕之間就改變了對她的態度?
還有啊……那車上的女子,究竟是誰?
顧歡心裡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她很想逐一問個清楚。
然後,看著他從不洩露半點情緒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一絲無奈的疲憊,她啞然了。
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扯痛了一下。
他抿了抿性感的唇線,再次攬過臂膀,將她擁在了懷中,額頭輕輕抵住她的頭頂,聲音悶悶的,調戲道——
0067,情人,做還是不做?
“哪來的為什麼?不都說秘書做著做著,就坐到老闆身上去了麼?”
他挑逗的話音一落。
顧歡被迷得暈頭轉向的腦子‘轟’的一聲,瞬間清醒。
小臉兒一紅,握緊的小拳頭用力捶了一下他厚實的胸膛。
卻不知正好捶在他受傷淤青的部位,惹來他一陣悶哼。
她小身子蠕動著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氣得滿臉通紅,指著他的鼻子,咬牙啟齒道,“北冥墨,你個色魔!”
什麼叫秘書做著做著,就坐到老闆身上去了?
她可是北冥老爺子重金聘請她過來監視他的好吧!她和他可是敵對的關系!
怎麼能反被敵人降服了呢?
顧歡啊顧歡,你這沒出息的。
看著他唇角那絲俊美的邪笑,顧歡真想抽自己兩丫子,剛剛居然鬼迷心竅地被他一個刎就差點棄械投降了!
北冥墨挑了挑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放鬆身子往床背上一靠。
環住手臂,深戾的眸眼氣定神閑地睨著她,“若我真是色魔,你爬上我的床那次就不會踢你下床了。”
他涼薄的嗓音,輕柔地提醒著她那次晚宴的糗事。
顧歡雙頰紅得更厲害了,抖了抖唇,“北冥墨,我再申明一次喔,那次不是我爬上你的床,而是我被人陷害送上你的床,ok?先生請你搞清楚這個主動和被動的關系!”
他沉默了稍許。
黑曜石般的墨瞳,閃過一絲精戾,漂亮的唇角難得地上揚,“做還是不做?”
簡潔有力的四個字,透著一股邪冷的曖昧,聽得顧歡耳際一陣酥麻,內心一團亂麻。
她知曉他的意思,做還是不做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