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夏桐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視線從那餐桌上掃過,卻是半點都沒有停留。
“夏桐小姐,這些菜?”
“麻煩您……都扔了吧!”
那些菜都是她想著耿翟齋一點一點做出來的,可既然如今對方不在乎,留著又有什麼用?提醒她有多可笑嗎?
莊夏桐語氣平靜,上了二樓,直接倒在了床上,大概是因為剛剛哭過,眼睛現在酸澀澀的,她沒有多做掙紮閉上了雙眼。
睡吧……
但願,夢裡不要有他。
看著那抹瘦弱卻步履堅定的背影消失在二樓,容叔回過頭沉沉嘆了口氣。
這些菜餚都是他看著莊夏桐怎麼做出來的,花了多少心思、費了多少時間、含了多少心意,就這麼讓他給扔了?
唉,這扔的到底是菜還是……?
另一邊。
掛了電話的女人幹脆將手機關了機,然後重新放回耿翟齋的褲子口袋。
即便隔著衣料,也能感覺到那大腿肌肉賁張的力量,想著那雙腿會如何在自己身上作亂,女人頓時春心蕩漾,急切地就把手往旁邊摸。
只是還沒等她摸到那個重要的部位,手就被緊緊地握住了,女人心裡登時咯噔一聲,下一秒就聽到頭頂傳來一個冷到了極致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女人先是心虛,隨後瞥到自己飽滿豐腴的胸部又有了些底氣,剛想要繼續動作,沒等到回答又察覺到她意圖的耿翟齋已經不耐地將人狠狠甩到了地上。
揉了揉額角,耿翟齋薄唇抿得筆直,他少有喝醉成這種模樣的時候,沒想到卻差點被人鑽了空子。
看著似乎還不肯死心的女人,他眼裡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啟齒間的弧度不大,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那女人瞬間覺得如同寒冬臘月裡從頭到腳澆了盆涼水,寒意從面板表面一直滲到了骨子裡,“滾,如果不想爛死在這個房間。”
那女人聽了這話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此時在她看來,眼前的男人哪裡是什麼耿氏集團的總裁,分明就是從地獄深處出來索命的惡鬼!等反應過來,立刻連滾帶爬的就跑了出去。
看著女人消失,耿翟齋環視了周圍一圈,從敞開的門看到外面,可以判斷他還是在之前的那個包廂,不過是在包廂供人“休息”的單獨隔間裡。
聞著房間裡充斥著的廉價香水氣味,他皺了皺眉,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徑自離開了這裡。
坐進車裡,耿翟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準備發動車子……
——“不是喝酒了嗎?”
倏地,一雙清澈的眸子閃過腦海。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頓住,半晌,收了回來。
車窗外是一片漆黑,偶爾有一兩輛車飛速略過,他想著那女人的躲避、想著那女人的一句“太好了!”、想著那女人的一條簡訊、想著那女人空蕩蕩的座位,唇間溢位一聲嗤笑。
他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