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夏桐聽了這話,頓時心裡一緊,耿翟齋就是因為在醫院聽見她和母親說的那些話,昨晚才會那麼反常的,他現在過去又想做什麼?
“我……我母親,雖然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聽著她結結巴巴的開了口,耿翟齋自嘲的笑了笑,卻在看見女人慌張的神情時,替她繫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子,緩聲道:“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只是有些事,需要說清楚而已。
車子很快就到了醫院,莊雅看到莊夏桐本來是很高興,但視線掃到後面的耿翟齋時,臉色頓時不好。
耿翟齋也不在意,把之前就準備好的補品放到桌上,率先開了口,“伯母最近身體怎麼樣?”
他表現的溫和有禮,莊雅卻是冷聲道:“託你的福,暫時死不了!”雖然知道是眼前這人救了自己,但她依舊不贊同女兒的做法。
而且夏桐之前明明和自己說過他們兩個只是交易關系,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莊雅看向莊夏桐,眼裡盡是疑問。
莊夏桐也不知道耿翟齋現在又是想做什麼,有什麼目的,下意識就避開了莊雅的目光。
她們母女二人的一舉一動,耿翟齋都盡收眼底,他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很快就有醫護人員說要交代患者家屬一些注意事項,並且為了不影響患者的休息需要到另一個房間。
莊夏桐雖然有些不放心,但心裡下意識對耿翟齋還是信賴居多,關於母親身體的事情更是不能耽誤,於是跟著去了。
“你想說什麼?”莊雅雖然久臥病床,但也看得出這是男人使了法子故意只開莊夏桐。
耿翟齋看了看莊雅,從中看出了些莊夏桐的影子,或者是從莊夏桐身上看出了點她的影子,不過那個小女人似乎要更加堅強一些,更加……
“和長輩說話,你就這麼走神?還是說,我沒有資格做你的長輩?”
莊雅冷冷的聲音響起,其中的不悅顯而易見,耿翟齋回過神,不甚在意地從旁邊的水果籃裡拿出一個蘋果,削了起來,“我和夏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需要50萬,因為她當時的模樣太過迫切,我一度以為她是那種愛慕錢財的女人……”
險險躲過差點滑到手指的刀刃,耿翟齋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道:“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是在這個醫院,那時候她應該是被欺負了,想去報複那些人卻又怕沒人照顧你……”
“那時在我看來,她就是個膽小的笨女人而已,當時我正好缺一個……嗯,未婚妻,所以我們就做了交易,她答應我的理由很簡單,為自己的母親找到合適的腎源。”
“原本我對她就如同伯母您現在的想法一樣,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但是漸漸的,事情卻有些超出我的意料以外。”男人說到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笑了笑,“她的一舉一動越來越牽扯著我,喜怒哀樂好像也能左右我的情緒,在您看來,也許我們之間有一人會受傷肯定會是夏桐,但您不知道的是,在這場關系裡,我才是處於下風的那個人。”
“你現在說的好聽又能怎麼樣?”莊雅掩住眼裡的情緒,聲音卻有些顫抖,“總有一天你會膩了她,然後毫不猶疑地拋棄她!”
“伯母。”
耿翟齋將那個削的大半果肉都不見了的蘋果放到盤子上,一雙眼睛直直看向莊雅,不偏不移,不躲不閃,“我不是梁莊生,夏桐她也從來都不會是您。”
他認識的那個女人,有些小固執,有些獨屬於她的小任性,但從來都是堅強樂觀的,如果要用一種花來形容,那大概就是向日葵吧?
不出挑、不醒目,但你見了她就能感覺到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