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不會忘記你了,十四。]
【三十題銀土】13、北走
【三十題銀土】13、北走
[多串,你是要哭了麼?]
坂田銀時不自禁地走上前了兩步,從他的角度,也只能看見穿著制服的男子的背影。衣服的多處已經有了殘破了,帶著現下武士身上常見的利刀的劃痕和被硝煙沖擊後的焦黑色,以及手臂各處觸目驚心的血紅色的痕跡,那樣的東西,令銀時心中一陣抽痛。
[從近藤先生死掉的那一刻,]男子回過頭,被風吹得淩亂的黑發,覆蓋了額頭的地方,連帶著面下的表情,也隱藏在了陰影裡。然而,銀時卻能清楚地看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靜,沒有波瀾的平靜。[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望著對方的銀時,再聽到這樣的話時,手指尷尬地玩弄著自己精緻漂亮的羽織的一角,緊張地揪著上面裝飾考究的流蘇。知道自己這樣的裝束,在這樣的戰火中,特別是在對方那樣拼搏廝殺在最前線的真選組副長面前,十分的格格不入,然而解釋的話語,卻一句也說不出。
對面的男子,卻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到他的樣子,眼睛望著遙遠的方向,絲毫沒有停留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發現,讓銀時不自覺地慌張了起來。
[我...其實...]銀時支吾著,急切地想表達點什麼。
他知道自己心裡有很多話想說。比如他其實不想再打仗下去了,他其實並沒有要加入維新政【度】府軍的意思,他其實有很多被逼無奈。他其實很想回到過去那些安靜又懶洋洋的午後,可以和土方十四一起在普通的吐槽與爭鬥中,然後看著對方羞紅的耳尖,以及他在做那樣的事時,生澀又害羞的表情。
然而最後,他也只能什麼都說不出口,囁嚅地閉了嘴。
[我要去北邊了。]在長久的沉默後,土方十四開了口,對對方說著。
怎麼這樣!銀時震驚地望著對方,然而土方的表情,與剛才相比,沒有一絲改變。
[北方麼..那麼...]銀時低下頭,不自在地擺弄著衣角,不知道該怎樣使這個對話進行下去。
他支吾著考慮著,並且心裡很清楚,不論怎樣的話,都不可能使土方變回原來的樣子,而他們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到那樣的心境。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見對面的土方十四,此刻正平靜地望著他。
[是誰,為近藤介錯的。]
[我不知道!]坂田銀時緊張地否認,然而眼神卻迅速地看向土方,想從他平靜的臉上,看出對方此刻的心情,然而這只是枉然。他急上前了兩步,把面前蒼白安靜的人的手拉住,似乎是謹防著他逃走一般。
[你想要複仇麼,如果你知道了,你...]他遲疑地,任冷漠地望了他一眼的土方十四,輕松地掙脫了他握住的手,失魂落魄地垂下了頭。[你要殺掉那個人嗎..]
[坂田銀時,自從你的手上染滿了近藤兄的血的時候,這裡,就已經停止跳動了。]土方十四修長纖細的手指,此刻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地,指向坂田銀時。他冰冷徹骨的指尖,觸碰到的心髒的位置,即使隔著重重衣料,讓坂田銀時感受到一種麻痺的被強電擊中的銳痛感。
[我不會殺掉你,]土方舉起的右手又收了回來,面對銀時的方向,指著土方自己的心髒的位置,[因為,我已經死了呢。]
聽到這樣的話語,坂田銀時感受到自己銳痛的心髒如同爆破一般劇烈的跳動著,幾乎要暈眩的緊張感充斥了全身。他無法移動的,沉默地,看著土方十四一步又一步地走向遠方,被遺落的和泉守兼定掉在草地的一旁,四周圍只剩下與戰場不合宜的,靜謐的氣氛。
[你只是個懦夫而已,坂田銀時。]
[老闆,快點幫我準備些路上可以帶的動的幹糧,我還要繼續趕路。]風雪中的旅店被行色匆匆的路人拍開了門,用厚實的圍巾捂住了口鼻的路人對老闆說著。
[好,馬上馬上。]老闆望著被大雪蓋滿了全身的年輕人,此時因為冷凍的天氣不停地跺著腳,相互摩挲著自己的雙手取暖。[客人吶,這麼冷的天也要繼續趕路麼,不如先住一個晚上吧。]
[不用了老闆,]路人朝自己的手中呵了幾口暖氣,把蓋住自己銀白色頭發的帽子裹得更緊實了些,紅色的雙眸盛滿了熾烈的熱情和溫柔,[阿銀我啊,要趕到北邊去見自己的情人呢。想著不論怎樣,被對方狠揍一頓也好,也一定要趕到他身邊,和他死在一起也好。]
又是一個多情的人呢,老闆開懷地想著,不僅為這個年輕人感動了起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