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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堪。
最近在模仿文藝風翻譯飛鳥集，因為受了貓叔straybird中那句話的影響。
而站在陽光下，以這種方式選擇自盡的坂田銀時，“他的吶喊穿透了靈魂”，使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哀傷與絕望。
【銀土三十題】07、 豔鬼
【銀土三十題】07、豔鬼
土方十四從後面擁住站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坂田銀時，然而被抱住的人的神情卻一點更變的痕跡。
良久以後，站在那裡銀發的男子，沒有一絲觸動地，離開了。
土方十四對這件事知道的很清楚的。
這是指，他已經死掉了的這件事。
他很清楚，很很明白地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在那一剎那，被突然而至的利刃貫透，鮮血噴濺上來。原本渾濁的泥水成為了一灘血窪，從空中落下的是紅色的雨水。那樣紅色的雨，如同自己以往在街巷巡邏中，看到的蘭學的染坊裡傾倒的顏料一般，染紅了自己的所有。
自己的身體，如同破布一般被遺棄在那個腥臭而令人厭惡的地方，
土方十四對這件事知道的很清楚，他已經死了。
坂田銀時已經成為幕府高官了，這是土方死了以後才知道的。
在那之前，土方在忙碌得踹不過氣來的瞬間，才會有那麼一絲清明地想起，就如同沉溺於水中即將失去生命的人透出水面呼吸一般地，想想坂田銀時這個人。
他去哪裡了。
戰爭爆發以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
土方十四有時只能在自己模糊的記憶裡，想著某一個出完暗殺任務的晚上，沿著高牆走到後門之後打井旁邊那扇木門。是因為從這裡走到自己房間比從大門口要近得多了。那扇只有土方才會用到的木門一推開就發出巨大的壓擠聲。籠罩著一層灰影的庭院看起來相當陰鬱，繞過鋪著青石路板的磚地穿過櫻花樹下，沿著什若地走下去後就看得到自己工作的獨屋。
他依稀記得自己能看見的，獨屋門口站著一個人影，當土方快步走上去時，黑影看到自己之後場起手來招呼。
土方停下腳步，望向站在獨屋門前微笑的人。
他去了很多地方，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太久了，時間已經久到他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誰了。
他還能想起自己剛死掉的時候，由於太過詫異而無法接受這樣的，一種虛假的情緒填充了他的觸覺，過大的沖擊已經奪走他所有的感情。他只能呆坐在街巷的角落什麼都無法去思考，不想離開、也不想動。就這樣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之後才感到真實。
土方十四對於這樣陌生的環境，保持著一種本能的抗拒一般的畏懼。
他是不承認他這樣的害怕的，那種不承認，就如同他年少時候，在遇到劍道的強手圍攻之時，絕不承認自己會輸給他人一般。
他曾經去看過近藤的墓，如今已是一片荒蕪，雜草叢生，自己用生命去守護的江戶，已經拋棄了他們；他去過沖田寄宿的八木家，沖田總悟也已經病死了，站在八木家大門的穿著黑色喪服的人低聲啜泣著，而雨持續下著。終於，有一些維持端坐姿勢而兩腿痠麻的吊喪人，看到人變少了之後就悄悄離開主屋。
江戶已經不同以往了。
土方十四已經忘記他為什麼要停留在這個世界了。
土方穿過那片繁華的街道，如同他以往每一次巡邏過這片喧雜的地方的一般，循著同樣的路線。
前方那個銀發的男子，只是一直低著頭地，保持著極快的速度，大步向前走著，看不見表情。他的裝飾考究的衣服，在這個繁華的街道，顯得更加的引人注目，時不時地，招惹來嫉恨的視線。
銀發的男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旁若無人地，對於突然撞到的行人，也沒有抬起頭移開他的視線。
跟隨著他的腳步移動的土方十四，就這樣亦步亦趨地緊跟著他，只能看見男子的背影和他羽織上精緻的流蘇，在近於寒冬的冷風中，一蕩一蕩地吊在衣服上，在地面落下扭曲的黑色影子。
看得過於專注的土方，沒有意識到銀發的男子突然停了下來。土方由於擔心突然的慣性撞在男子身上而小心翼翼地停下來時，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可能觸碰到對方。
在不真實的陰暗的曇色的天空下，暴雨欲來的沉抑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