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當時特傻,傻呵呵地學人家強吻,成功了第一步以後跟個二愣子一樣保持著這麼個尷尬的姿勢直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大腦跟燒短路了一樣,一路火花帶閃電一片空白。
許之杭看著我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頭向後撤了一點,低聲笑出來,我跟個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往後跳了一大步漲紅了一張臉對他吼:“你笑什麼!別笑!”
許之杭收了笑聲,但笑意卻不斷從眉頭眼角淌出來:“你想做什麼?”
我覺得我這輩子的臉全一次性丟光了,索性閉了眼睛面無表情地答他:“我特麼大冬天的看見有蚊子可以嗎!”
艾草的氣息撲面而來。我被他拉了一下向前帶去,許之杭帶著笑意捏起我的臉,然後看著我扭曲的面孔微微低頭在我的嘴上親了一下。
“好大的蚊子。”
他說。
【溫存】
【艾瑪鹵煮真是一個寫連葷腥都不行的娃子】
所以說,事情的發展往往就是這麼操蛋。前一秒鐘許之杭還那麼溫柔地對我笑,後一秒鐘我就已經齜牙咧嘴地倒在了地上。為了能親到他,原先我站在了一級臺階上就彌補了身高差,臺階很矮,但因為我大驚失色地往後退的時候,一腳在家門口的兩層裝飾性臺階那裡踩空,許之杭來撈我的時候卻晚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我磕了一下以後又齜牙咧嘴地跌在地上。手背上劃出好大一個口子,往外不停地滲著血。
腰部的傷口一下子被牽扯得疼起來,我看見許之杭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蹲下身子來抱我:“磕到哪了?疼嗎?撞到傷了?……”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對他笑,想站起身來:“……沒……”
許之杭卻不等我把話說完就呵斥我:“別動!”說著就站起身來微微彎下身子想要抱我。
我被他嚇了一跳,躲著他的手,臉部表情幾乎扭曲:“別……”
也不知道是哪裡惹火了許之杭,他三兩下就不顧我的掙紮用公主抱的姿勢把我抱了起來,聲音冷得幾乎能結成冰:“再躲你試試看!”
我不躲了,我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固定在許之杭的懷裡,只覺得臉上都快燒了起來,幸好這個時候小區裡沒人,不然我非得從樓上跳下去不可。
許之杭抱著我到電梯,等到我死活叫著要下來的時候他才放我下來,我沒好氣地撐著電梯的鏡面不看他,他也不搭理我。我實在忍不住偷偷飄了一眼過去,卻發現他冷著一張臉根本不往這裡看,仍是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許之杭這邪火簡直是發得莫名其妙,而我一看到他這副樣子心裡就怵得慌,電梯到了六樓,他又過來扶我,我本來想說我已經沒事了,一張嘴話卻還是嚥了下去,乖乖地任他像扶一個傷殘一樣進了家門。
一進家門,許之杭就放開了扶我的手,走到客廳那邊去翻了醫藥箱出來,吩咐我:“過來。”
我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時好時壞的態度,換好了拖鞋走到他面前問他:“生氣了?”
許之杭坐在沙發上抬眼看我,眸光淺淡,聲音幹澀:“沒有,坐著吧,我幫你上藥。”
我坐下來,看著許之杭低著頭拿紗布小心翼翼地幫我擦掉手背上的血跡,又拿起了棉簽:“劃了好大一道口子,可能有點深,碘伏消毒的時候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真的挺疼的,才短短時間,手背上立刻凝了一些血塊,剛才還不覺得,現在一坐下來,便覺得那道口子一跳一跳地刺痛起來。許之杭沾了碘伏一點一點地碰著,還像哄著孩子一樣微微笑著給我手背呼氣。隔了兩下就抬起頭來看看我的表情,我呆愣愣地正對上他看我的眼神,突然間有些說不上話來。
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像是心裡面溢滿了溫柔的汁水,卻心酸到想要流眼淚。
許之杭好半天才弄好,我沒有跟他講一句話,甚至不敢抬頭看他,心跳得就快要蹦出胸膛。受傷的左手出奇的熱,燒得整個手指都通紅,看上去滲人得很。
直到他轉過頭去收拾酒精藥棉,我才低低地開口:“其實……你買的碘伏沒有那麼疼,沒事的。”
許之杭往藥箱子裡面裝東西的動作似乎一下子就停住了,就在我懷疑是不是我又說錯什麼話或者是他生氣我騙他的時候,他突然間轉過身情緒失控地抱住我。他緊緊地環住我,緊得我幾乎透不過來氣,我一下子愣住了,鼻尖全部是他的味道,耳邊是他的發際掃過的微癢,我突然記起,我似乎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感受過許之杭。他很涼,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溫度,我抱住他,感受到他的體溫一點一點回暖過來,卻聽到他的低聲呢喃。
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像是用最溫柔的語調說出來的情話,他反反複複地念著,直到念得我淚流滿面。
他離開我的頸窩,直起身子,用鼻尖輕輕掃過我的鼻尖。我第一次仔細地看他的眼睛,裡面漫出來的情緒快要把我溺斃,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嘴角卻透出笑意來,在橘色的燈光下晃得我眼前發暈。
懷抱裡空空落落的,我傾身過去像他剛才抱著我一樣抱著他。
許之杭一怔,笑意更深,偏頭噙上了我的唇。
他微微用力咬著我的唇,吻得兇狠卻小心,像極了他這個人,細膩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