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幹脆利索風采依舊的說話風格。
我深深吸進一口氣,頗為冷靜地在廁所裡洗了個手,整了整衣領,然後望向鏡子裡的自己。
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眼圈,額頭上不可避免地冒出了幾個青春痘。臉上紅紅的,我酒量不好,看來是有點喝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
我撐著水池,突然間感覺心裡空空的。
起身回到包廂,幹魚馬上腆著一臉笑湊了過來:“大人,奴家等了你多時了。請問您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呀?”
這小子真心話大冒險又輸了個徹底。
我毫不留情地一拳揮了過去:“小爺心情不好,先揍你。”
幹魚猝不及防被我一拳撂在了地上,望著我的眼神頗有點呆愣愣的,隔了一秒才著也是一拳揮了過來,包廂裡頓時安靜下來。
我看他揮得挺慢的,也不像是真生氣了的樣子。但我實在是懶得躲了,直直地捱上這一拳。嘴角劇痛,看來是破了。
我倒覺得沒什麼,幹魚卻是嚇壞了,也顧不得剛才還被我揍了一拳,直接沖上來扶我。旁邊愣著的二牛也動了起來,嘴裡還罵著:“鹹魚你今天犯什麼渾!剛才不還是好好的!”
我看著他們焦急的面孔,終於感覺有點樂,咧開嘴笑笑。卻不料傷到了嘴角的傷口,嘶嘶地疼。
你看他們多有良心,這才是兄弟。我默默地對自己說。
兩個人看我笑,神情放鬆了不少,伸手捶我一拳:“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幹嘛啊你!”
看在我心情好的面子上,就不跟他們計較誰大喜了。我撓撓頭:“我娘叫我回去一趟,有急事,我這就走了。”
“欸?太不給面子了!”
“抱歉抱歉,下次小弟請你們喝酒賠罪啊。”我拿起包,沖包廂門口走。
“要中華和茅臺,好了滾你!”
好兄弟!
【滾走】
我在家門口,遲遲不敢掏鑰匙開門。
隔著門似乎都能聽見老孃和老爹的笑聲。但那似乎與我無關。
我在門口站了好久,久到鑰匙的稜角把手心都劃出了白色的痕跡。
門猝不及防地開啟了,老孃愕然地看著站在門口的我:“你站在門口幹嘛?不開門?”說著瞟了我一眼,“又打架了?”
我在是否要奪路而逃的選擇中躊躇了好一會,沖著老孃笑道:“我這不剛回來,還沒來得及開門嘛。”
“我說呢,呆愣愣的跟個呆頭鵝一樣,我們還當你不回來了飯都吃完了。還有點菜,湊合著吃……”娘親一面推搡著我一邊絮絮叨叨地念。
我迫於慣性地向前走,沒動幾步就正對上了那個人溫和的眼。
許之杭撐著頭,手指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帶著笑打量著我。
“你看你哥回來了,小時候不是一直纏著哥哥的嗎?現在怎麼生疏了?快打個招呼……”娘親“嘚嘚嘚”地繼續掃射。
他穿著一身簡單幹淨的襯衫,很清爽,眼眸裡全是清淺的笑意;“源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