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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塵這話讓顏思葭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要問她有沒有話要對他說，其實是有的吧？就比如倪氏的事情，去了倪言的墓地之後，那件事更加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頭。
可是現在跟他說這些有什麼用？難道真的要像倪亦銘說的那樣，要求他將股份還給她？
不管怎麼想都沒有這個可能吧，不說兩人之間究竟有沒有所謂的情意在，就算有，在面對利益的時候，究竟能算什麼呢？
顏思葭不明白，她只知道她計較的不是利益，只是覺得屬於倪言的東西被奪走了，她覺得心中有愧而已。
但是聽季塵那樣的話，顯然是不會有那樣的愧疚，他在意的只是到手的東西。
“我沒有什麼話要跟你說。”
“等下。”察覺到顏思葭還是想結束通話電話，季塵又攔住了她，“你沒有，我有。”
顏思葭沒有掛電話，卻也沒說話，似乎在等著季塵開口。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季塵才說道：“浩浩一直在擔心你聖誕節沒法回來，他希望你能來看節目。”
等了好一會，季塵說的卻是這樣的話，讓顏思葭不免苦笑。
在等待的時候，她猜想過多種可能，他會不會覺得愧疚，所以想要說股份的事？或者說，來給她解釋一下孔佳泉那天給她的錄音，說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但是結果顯然不是她想的那樣，他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解釋。
“我待會跟浩浩打電話的時候會跟他說的，不用你來傳話。”
顏思葭說完後，不等季塵說些什麼便果斷地掛了電話。
在一段時間裡，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想聽到季塵的聲音。因為他的聲音只會讓她意識到自己是有多天真，才會想到那樣的可能。
季塵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凝神片刻。
剛才他是怎麼了？為什麼好半天之後只能說那樣的話？
他不是要問她為什麼要去德國，在那邊做什麼，問她需不需要幫忙麼？為什麼到最後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能說起倪文浩的事來維持話題？
一遇到顏思葭就變得笨拙起來，季塵這下才算是有了深刻的體會。
到最後，顏思葭也沒打來電話，似乎都不在意有沒有跟倪文浩說話了。
兩人的關系真的就到此為止了麼？季塵當著顏思葭的面時，雖然是那樣的表現，可說到底，心裡還是不捨的，不願意舍棄那段感情。
除了她以外，他誰也不要。
顏思葭這幾天在德國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差還沒倒過來，她的胃口不太好，而且總是睡不醒。
每天早上起來都需要在床上掙紮好一會，還是因為想到要趕緊辦完這邊的事，去參加倪文浩學校的聖誕節活動，她才勉強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