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需要年輕的老師,劍道社的梧桐老師也苦苦哀求希望你能繼續留下,學生對你的評價都很高,說你授課的方式既風趣又簡潔易懂。”
正式聘用是求之不得的一件事。原本要求給自己一段時間考慮,但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
“非常感激您的賞識,不過還是請按照當初的預定處理吧!”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給了教務主任答複,天氣已不再那麼酷熱,教務主任仍不停用手帕擦著冒汗的額頭,說了一句“真是可惜”。
二塀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青葉在第二天的社團活動中一見到二塀,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他低頭致歉。
“對不起!”
抬起頭來的青葉用殷切的眼神望著二塀,喜歡二塀那份感情沒有半分虛假,他的眼神原原本本地傳達了內心的情感。正因為那是真實的愛慕,他才更不能接受。
年輕而太過直接的感情不是現在的二塀所能負荷的。當初把青葉扯進自己手中,也不是出於對他的愛情。他只是把一個純潔的男孩染上自己的顏色,藉以得到快樂,看著一個懵懂無知的男孩被自己耍得團團轉的模樣,就好比在兼子的掌心跳舞的自己。
他對他的感情僅止於此,他也一直告戒自己不能越界。
二塀雖然原諒了他,之後也跟他繼續維持關系,直到結業典禮那天。
典禮過後走向格技場,青葉果然在裡面等著他。
“為什麼?”
他呆若木雞地望著二塀。
“不為什麼。我是個代課老師,而期限已經到了。”
二塀笑著回答。
“離開學校後我們還可以見面吧?老師,你住在哪裡?我可以去你家找你嗎?我們之間並沒有結束吧?”
竭力想去接受事實的青葉前僕後繼地問個沒完,二塀卻無情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
青葉忍住悲傷,抓住二塀的肩膀大吼:“為什麼?我是這麼喜歡你啊!”
“我們已經完了。”
嘴角泛起曖昧的微笑,排除所以的感情,右手的舊傷正隱隱作痛。
“老師!”
“我負荷不了你的感情。”
二塀將自己的心情據實以告。青葉顫抖著雙唇,抓住肩膀的手失去了力氣。
青葉一定發現了二塀自始至終從沒愛過自己的事實。打擊過大而失去語言能力的他,眼睜睜看著二塀轉身離去卻只能默默無語,既沒有謾罵,也沒有責備。
在夏季酷暑中開始的關系。
隨著暑氣漸消,渾渾噩噩的腦袋取回了冷靜,也領悟到自己的愚昧。青葉望著二塀的視線總是堅定不移的。他總是用不含雜質的眼眸凝視他,向他傾訴愛意。
他是那麼深愛著自己,也對自己追求同等的愛。他以為付出感情理應收到回報,自己卻讓他知道了凡事都有例外。
然而,青葉依然在他身上追求愛情,就像過去的二塀。不論如何窮追不捨,對方仍不把想要的東西給二塀。可是他和兼子不同,為了向眼裡沒有他存在的兼子證明他能我也能,他打定主意和兼子一樣,踐踏一個無辜地愛慕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