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刀口離我厘米遠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我緊繃的身體一軟,像斷線的珠子一樣癱軟在地上,惶惶的看向還被按在石頭上的手。
而我清楚的看見刀刃上散發的寒光,好似下一秒會給我砍下來。
瞬間,我像被電激了下,快速縮回手,在縮回來的時候,手背碰到刀刃,刺痛襲來,鮮紅的血立刻留下。
但這些我都感覺不到,只覺得慶幸。
我想,這怕是我這輩子最狼狽的一刻。
突然,小玉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跟這件事沒關系,只是手賤,拉了我!”
我猛的看著小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坐起來,雙眼通紅又憤怒的看著我,而我卻從裡面看見了叫我別管,叫我走的意思。
我一下怔住,那被撇的幹幹淨淨的話在腦海裡想起。
她轉頭,看著微微側身的成哥,聲音堅定,“是我做的,那天是我帶明月去醫院打胎的,傅暖不知道!”
聽著她的話,我終於大概知道了事情。
明月,我有點印象。
那天我和小玉再遇,就是在醫院,她和一個女孩子一起,當時女孩子很脆弱,臉色煞白,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模樣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原來那個女孩子就是明月。
她和眼前的人……
我一下看向成哥,前一刻像貓捉老鼠般的人現在已經一身的殺氣,但即便這樣,他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唯獨那雙眼睛,像被放了刀子,此刻全數的冷光都朝小玉刺去。
我心裡一驚,成哥莫不是說的那個孩子吧?
瞬間,我腦海裡浮起一句話。
這人剛流産,能這麼折騰嗎?看看,現在這麼折騰,以後還能不能生都說不定。
心咯噔一聲,我抓緊手,指甲深深嵌進肉裡。
小玉還在說:“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麼就沖我來!”
我心裡突然五味雜陳。
試想,一個明明很恨你的人卻突然對你好,甚至要把命給你,這種強烈的反差,一般人都無法接受。
但是……
“是你遊說明月去流産的,還是明月自己去流産的?”我看著小玉,聲音無比平靜。
的確,在小玉說出這番外後,我無法再把自己置身事外。
小玉一下看著我,她好像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下意識便說:“她自己。”
說完,反應過來,對我吼,“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傅暖你就是假好心,我受夠你了!”
我無視她的大吼,激動,看向已經由陰雲轉成烏雲密佈的成哥,聲音平穩,一字一頓,“那天小玉帶明月去的醫院,我正好在醫院,也正好看見她們出來,而且……”
我停頓了下,在成哥微微轉頭看著我的視線中,開口,“而且當時她並沒有被逼迫的樣子,不信你可以去找當天的護士醫生問。”
我記得很清楚,那個女孩子當時沒有任何不願意和被脅迫,當然,除了那深深的悲傷,從我再次回病房去看的時候,她深深皺緊的眉頭,痛苦,讓我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心痛。
那不是一般的心痛,而是被情所困。
心裡一動,腦海裡快速劃過一道亮光,我眯眼直視已經變的冰冷如厲刀的一張臉,“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女孩子發生了什麼,但你不能讓她心甘情願留下你的孩子,那就是你的問題,不是別人的。”
“你不要為你自己的過錯找藉口。”
成哥臉色大變,表面的冰冷甚至開始龜裂。
我幾乎不知道他怎麼動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喉嚨已經被扼住,疼痛窒息感鋪天蓋地的朝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