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眼裡似帶著暖光，看的人也暖暖的。
他眼裡浮起回憶，裡面的光亮逐漸放大，“因為我喜歡你。”
不是沒被人告白過，但這種只見了幾次，就被人這麼直截了當的告白我還是頭一次。
可我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會心跳加速，會害羞。
我直直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眼看進他的心，但看不透。
這個人看著是一汪溫柔的泉水，但也深不可測。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卻無比冷靜。
“知道我離婚了嗎？知道我和厲庭琛在一起過嗎？我們昨晚還睡在一張床上。”
我想沒人會說這樣的話，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樣的話。
但我確實是說了。
唐軒臉上的笑逐漸消失，眼裡的光亮也變淡，他轉頭，輕聲說：“我知道。”
我們出了醫院，唐軒把我抱進車裡，他發動車子，問我，“吃早餐了嗎？”
顯然他已經看出我早上匆匆忙忙跑出來的狼狽樣。
我看著前方，聲音平靜無波，“我不是個好女人。”
我認為，不愛一個人，就不要給對方期望，不要去傷害這麼一個喜歡你的人。
唐軒像沒聽見我的話，聲音溫淡，裡面卻夾著我想不到的堅固，“你不是。”
我皺眉，沒再說話。
窗外事物快速掠過，讓我想起一句話。
亂花漸欲迷人眼。
車子很快停在一家早餐店，環境趕緊整理，走進去的時候裡面放著悠揚的音樂，舒緩人的神經。
唐軒給我點了豆漿和粥，“這裡的豆漿是現磨的，很有營養，味道也不錯。”
我想起他在醫院裡和林醫生之間的談話，兩人好像是熟識。
“你對這個地方很熟悉？”我看著他說。
他揚唇，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隨之湊近我，像小時候的孩子說悄悄話般，輕聲說：“你猜猜，我怎麼對這個地方熟悉？”
他看著我，眼裡星光再次浮現，好似我們在醫院和車上不愉快的對話不存在似的。
我轉頭，喝了一口水，“你曾經在這裡呆過。”
只有這個理由最恰當。
他眼尾彎起弧度，似是很愉悅。
“猜對了，但從正確答案上來說，只對了一般。”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