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其實最怕的就是親人揹著自己討論病情,所以我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出去,心裡便緊張。
“厲庭琛……”看著厲庭琛快要走出去,我忍不住叫。
他停住,轉頭看我,眼睛暗含警告,“哪裡也不許去。”
“……”
病房恢複安靜,我看向自己的腿,手一點點握緊。
一石三鳥,傅月,你好本事。
嗚嗚……
震動聲從床頭櫃傳來。
我看向手機,看見手機上的名字,我接了。
“小暖,還好嗎?”溫柔的聲音傳來,我看向外面的夜色,心裡很平靜。
“託你的福,醫生說我的腿差點廢了。”我撐著床,靠在床攔,這樣舒服了很多。
“噢?原來還沒廢呀?”
我把被子拉高,蓋住剛剛重新包紮的腿,“剛剛的記者是你找的吧?”
“……”
我按下一個鍵,繼續說:“我跟陳楠打電話的時候你故意出聲,引我過去,然後聯合周明軒,在記者面前表現出我們還有感情的模樣,讓我沒辦法和厲庭琛在一起,對嗎?”
“……”
天氣冷,外面的窗戶開啟一條縫,冷風不斷灌進來,我把被子裹緊一下,“我知道你喜歡厲庭琛,但是你和他哥哥已經訂婚,就不要再纏著他了。”
“……”
“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歡你,你越是做這些他就越不喜歡你。”
“……傅暖,你算什麼東西!”傅月動怒了,柔柔的聲音好似被撕開時的白紙,很沙很刺耳。
我繼續說:“我已經和周明軒離婚,現在我是自由的,你不是。”
“……砰!”
什麼東西碎裂,尖銳刺耳。
我低頭,拍了拍被子,有些無聊,“姐,我和厲庭琛相愛,你就別再來破壞我們了。”
平靜的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我結束通話電話,耳邊是傅月尖細的大吼。
以前在一些事情和看法上我很偏激,有些沖動,而在剛剛,我看著自己腫成饅頭的腿,想到傅月今晚做的事,這才發覺自己很愚蠢。
我有一個對我好的人,別人想都想不到的,我為什麼還要去猜忌,要自作主張,我們直接在一起商量不好?
所以,我平靜了,聽著傅月的聲音,我從未有過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