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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其中有大學畢業在深圳上班的,有也是農村出來去深圳建築地盤打工的,還有工廠上班的。一個個都在家裡充足了電,興致昂然,準備回去繼續拼命。其中一個跟我搭訕,我不好意思不搭理,就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後來有人買來啤酒,大家就開始你來我往地喝。我沒怎麼喝,但是把帶來的花生讓他們吃了。吃了個幹淨。我在想,聽他們說話,雖然抱怨不少,但是基本還是興高采烈的,還是對未來充滿盼望的。但是我怎麼就覺得自己走到頭了呢?我是那裡輸給他們了?在夜深的火車裡,看著眼前飛過的黑夜,我總結了自己感覺那麼差勁的原因。我想我還是適合去正規的場子上班。同性戀這個事,我真應付不了。
我一夜沒睡。看著天慢慢亮起來。感覺自己想通了,要開始新生活了。所以雖然晚點了,差不多九點才到的深圳,我一點不介意,沒參加別人罵孃的行列。停好後,我就拿著包下車。相互陪伴了一晚上的人,揮揮手就散了。我想要給師兄打個電話,問問那裡招師傅。我這行當找工作不難,找好的可也不容易。但是那麼早,不是找人談事的時候。還是去宿舍吧!離開也要說一下不是。更何況,戰友還在那裡。我一晚上也想到他了。不知道他是否願意和我一起離開。我們兩人一起,重新開始。先別想太遠,就是脫離這個會所再說。
說不上是興沖沖地回到宿舍,起碼是覺得自己理出了一個頭緒了。總想著慢慢理出頭緒就好了,似乎世界不動等著我們想事情一樣。但是現實往往跟人想的不一樣。剛進門我就覺得不對了。我才跨進大門,就發現小蘭、特種兵、小天都站在廚房門邊上看著我。我們平常不做飯,但是現在廚房裡卻有熱氣往外冒。我看著他們,他們看著我,然後特種兵就哭了,一面說你死去那裡了?我說我回家了。怎麼啦?我四面看看,心裡突然有很不安的感覺。我問他們,我戰友呢?特種兵就說,讓你給害死了!我感覺腦袋一下空了。我說,什麼?你說什麼?特種兵就哭得更厲害了。小蘭推開特種兵說,別胡說。特種兵就說,我說錯了嗎?就是沒死也快了。我揹著的包滑到地上。我沖上去抓住特種兵問他,到底什麼事?快說啊!
小蘭拉住哭哭啼啼的特種兵,小天拉著我,我們都在床邊坐下。屋裡都是床,沒有沙發凳子的。夠諷刺的,賣屁股趴著就行不用凳子。坐下後,小天問我,你去那裡了?我說我回家呀!怎麼啦!特種兵又說了,我們以為你死在番禺了!我說你們趕緊說我戰友怎麼了?別老說這些無用的。特種兵又搶著說,怎麼沒用?都是你一聲不響回家鬧的。你煞筆!我心想,這幾天一直沒開手機,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這時候小天說,我們都知道你去了番禺。番禺陳總難纏,我們好幾個都吃過他的苦頭。你戰友更是明白。你去了就失蹤了,我們都覺得你肯定是出事了。小蘭接著說,我們讓浩哥打電話問,陳總說你走了。我們也沒轍了,只能在會所幹等。我說,我回來過呀!不過你們都在睡覺,沒說話罷了。特種兵又說了,那你不會給戰友打個電話?你害人啊!你真害人啊!過去幾天我心亂如麻,還怎麼會想到這些。我說到底怎麼了?小天就接著說,既然說你離開番禺了,我們也不知道去那裡找你,只好不了了之。但是你戰友總放心不下,說怕你應付不了出什麼事了。等了兩天,他就跟我們說他要去番禺找你。小蘭接過話說,我們就說別瞎擔心,不會有事的。你牛高馬大的。他就說,你們不知道,陳總變態的,我真怕出事。我聽到這裡就知道戰友真出事了,只不過沒想到那麼嚴重。小蘭繼續說,我們當時勸住他了。但是後來他趁大家都休息的時候,還是去了。沒跟我們說,也沒跟浩哥說。到晚上上班他都不出現,我們才覺得他可能真去了。到了會所我們就跟浩哥說。浩哥一聽就說壞了。陳總惹不得。他就給陳總打電話。陳總根本不接。大家雖然擔心,但是也只好等他自己出現了。到底會出什麼事,大家心裡沒底。只盼著他能平安回來。
小天說,第三天他才回來。就好像你這樣自己開門進來。我睡得不沉就張眼看看是誰,特種兵也起來了。特種兵一面哭,一面接過話說,我看到他一褲子的血,都流地上了。我嚇死了,就把大家都叫起來。他自己走到床趴下。我們就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本來都不流血了,就是剛才坐車回來,可能又震傷了。小天說,我就說脫了褲子看看到底什麼事。他還不願意。他說沒事,給我一個肛門塞就可以。我說看了再說。小蘭又接過話說,我們替他脫褲子的時候他身上老燙了。褲子脫下來我們都呆了。沒有見過那麼慘的。他。。。他。。。。說到這裡特種兵哭得更厲害了。小蘭吞吞吐吐了一會,好像要集中體力那樣才說,他幾巴毛都讓燒了,肚皮上還有幾塊燒爛了的肉,幾巴發黑,腫得不像樣。我們手都抖了。等翻過來看到屁股,那基本沒一塊好肉了。不少爛肉還冒著血。尤其菊花那裡,翻出來一大塊,糞跟血混一起在往外冒。
聽到這裡,我眼淚就哇哇往外流了。我說戰友現在那裡?他們說xx醫院。我拿起包就想去醫院。小天說,我陪你去。你臉色白得嚇人,別在路上又出什麼事了。
我是技師20
老天爺跟我開玩笑了。我沒笑。希望它笑了,它也不笑的話,那我的磨難就純屬浪費了。
出門的時候小蘭追上來說,錢還不夠,那怎麼辦?我不知道他說什麼,也沒心情想。我覺得自己是忍住了眼淚了,但是每次抬手擦模糊的眼睛的時候,還是發現滿手掌都濕了。小天攔了輛車,我就跟他上車。我腦子不好使了。世界好奇怪。做人很奇怪。我突然想,這不是真的。這是他們故意一起撒了個謊懲罰我不辭而別。我就轉頭向小天說: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要這樣作弄我。我受不了。我看著小天兩眼也紅了,淚水悄悄往外擁。他說,要堅強呀!現在只有你了。你要堅強呀。我要瘋了,這真的不是誰在作弄我。我唯一在乎的人,因為我快要死了。我心裡難受啊!我敞開了喉嚨大吼,把開車的師傅嚇了一跳。現在回憶起來覺得真對他不住。大概如果他當時沒看到兩個大老爺們在他後坐相擁痛哭,大概會下來打人。
到了醫院,我就跟著小天一直走,穿過了擁擠的人群,走入老舊的通道,我們沒跟人群一起等著電梯而是直接爬樓梯。到了男外科,小天就直接往病房裡走。我左看右看,在找戰友的床鋪。沒看到小天突然在我身前停了,就撞了上去。我說怎麼了?趕快走啊!他指著一張空床說,我上次來他還在這裡的。我感覺小天在那裡颼颼發抖,人迷糊了。我倒是好像冷靜點了。我攔下了一個護理員,我說這個病人怎麼啦?護理員看了看我問,你是他的什麼人?我是他什麼人?這問題真好。我是他什麼人?我想說,我就是害死他的人。但是我什麼都說不出,我覺得自己又要發瘋了。護理員看著我說,行了,別急了。這我是必須問的。個人隱私知道嗎?不能誰來問都說的。17號病人腹膜炎進手術室了。然後就轉身走了。小天在後面追著問,我們都沒交錢,怎麼進手術室了?護理員又說,剛才一個男人來交了。他可能會在手術室外,你們去看看吧。怎麼走啊?自己看路牌走啊。怎麼那麼多問題啊?我們就摸索著向手術室走去。但是心裡覺得好像有什麼重擔放下了。進手術室了。開刀了。能開刀應該就沒什麼大事了。
在走向手術室的時候小天跟我說,他們當時看到戰友那樣就趕緊送醫院。小天比較鎮定,一面讓小蘭送醫院,一面自己去取款機取錢。把自己所有家當兩萬塊交了押金。醫生檢查後問他們是什麼事,他們誰都不願意多說,醫生也就不問了。醫生說,腸道很可能有破損。發高燒。懷疑是細菌進入腹腔形成腹膜炎。他們聽了也沒概念是什麼回事。醫生看他們沒反應就說,可以死人的,必須手術清洗腹腔。特種兵一聽就哭起來了。小蘭就問要多少手術費。醫生說大概十五萬就應該夠了。他們一聽都蒙了。三個人一商量,發現就是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