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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宮後苑雖不比禦花園廣闊,卻也是秀美奪人,一色的皇家氣派,碧波湖連著前殿水渠,水澤澄澈,一點也不像是潛伏了妖物的樣子。
一眼望去,半湖荷花早已凋謝,結著飽滿的蓮蓬,無人摘採。紀筱看了半晌道:「這湖裡除了荷花,可還養著什麼東西嗎?」
「回紀大人的話,」胡欽十分恭敬地低了頭,「太子殿下素來不愛遊湖嬉戲,這麼大個湖也就是空放著,裡面也有些魚蝦錦鯉,卻也不多。」
紀筱問不出所以然,呆呆地望著湖面,忽然看見水面漂來一團鮮豔的物事,忙定睛去看,卻是數條花團錦簇的錦鯉,爭相搶著水面上飄落的桂花蕊。
「太子爺養的鯉魚果然不同凡品。」紀筱贊歎了一聲。
胡欽立刻賠笑道:「紀大人除了會品墨,賞魚功夫也好,這批錦鯉是七殿下從東海帶回的,各個都是價值不菲。」
紀筱怔了怔:「不知七殿下是何時送來的魚?」
「大約也就六個月前,」胡欽回想了片刻,「那時剛開春,天還冷著,殿下擔心養不活,還命奴才等人用銀盆盛了水放在殿內養呢。」
胡欽大約是說到了興頭上,開啟了話匣子就停不住:「我那時天天照看它們,才知道這鯉魚其實跟人差不多,各有各的脾性,那條紅斑的最好動,常從盆裡躍出來,躺在地板上跳來跳去,還有那黃的,好吃懶惰……說來,其中有條黒鯉魚最是乖戾,不肯同別的魚呆在一處,咬死了兩條錦鯉,嚇得我給它單獨放了個盆。」
紀筱猛地抬起頭打斷了他:「胡總管,不知將這湖中之水全部放幹,需要多少時間?」
胡欽一時愣住,牙疼般抽了口氣:「這可不是小工程啊,恐怕要掘渠引水到附近的太平湖最是穩妥,只是不知紀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紀筱被這一問驚醒了似的,暗自懊悔,心道這些時日跟龍墨廝混在一起,已習慣了那些違逆常理的事,還道放幹一湖水是多麼輕巧的事,想來光憑人力為之確實要花費不少工夫。
「我……疑心這湖下藏了妖物,」紀筱眼見胡欽變了臉色,又道,「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胡總管且不要慌亂,我現去尋高人商議。」
所謂高人,自然指的是龍墨,紀筱一口氣把東宮的怪事和自己的揣測向他說了一遍,最後道:「雖然太子殿下之前與我們有過誤會,但是後來多次幫我,再加上這件事關乎重大,無論如何我也要幫幫他。再說那黒龍看起來就十分暴戾,還不知背地裡有什麼陰謀,總不能讓他得逞。」
龍墨近來大約是修煉有成的關系,樣貌愈發地飄逸,一臉閑適地靠在臨窗的斜榻上,半閉著眼道:「我前幾次遇見那家夥都聞見濃重血腥氣,想必這突飛猛進的修為都是吞噬活人靈氣得來,看來他著實在這人間找到了靠山。而且上次他誇口即將升為天龍……」
「升為天龍是什麼意思?」紀筱突然問道。
「這凡間地龍身份卑微,而天龍卻是至尊至貴,乃是向人間傳達天命的神使,你們凡人稱皇帝為真龍天子,而天龍則是天子命中之主宰,向來由天庭指定。」龍墨說到這,輕輕搖了搖頭,「若是有龍入主他人命盤,奪得帝位,此龍便會晉升為天龍。但此等逆天改命之事,幾千年也難有幾回,我猜那黒龍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紀筱一時反應不過來,半天才道:「你是說那黒龍在人間尋了靠山,還要夥同那人奪取皇位晉昇天龍?」這訊息實在驚駭,「……那麼他的靠山就是七殿下麼?」
比起他的驚訝,龍墨倒是不甚在意,搖頭道:「我不識得你們的皇子們,此事還要你自己推斷。」
紀筱低頭思索了片刻:「這更不妙了,倘若真是七殿下,他把黒龍安置在東宮,分明是想一箭雙雕,給太子殿下安上私藏妖物的罪名,恐怕還想背地裡害了太子爺性命,好奪取王儲之位!」
龍墨見他越說越激動,便翻身下了榻,安撫似的拍了拍他:「那黒龍是由水蛟而化,必須有湖泊江河才能安身,只要你們太子填了那湖,他自然要另覓居所。」
紀筱忙道:「就算暫時趕走黒龍,那七殿下與太子爺是兄弟,天天呆在一處,更是棘手,還是要時時提防才行。」
龍墨無奈地歎了口氣,趴到紀筱腿上再不說話。
紀筱有些奇怪,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只聽龍墨悶悶地道:「從方才回來你就滿口的太子殿下,對這人倒真是上心。」他埋臉在紀筱膝蓋上蹭了蹭,「玉硯都沒這麼在意過我呢。」
紀筱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用力在他腦袋上揉了一記,嘀咕道:「我倒不知道龍族還像個娃娃似的,這麼會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