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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他。
從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內心的騷亂便無從停止,內心空落的一隅彷佛又重新注入了生命,期待能守護他的一切,成為他最重要的人。
相處的每分每秒都是寶物。
-可我恨我自己。
恨我的性別。男人……)
恨我的身分。他的……)
恨這樣愛著他的,自己。我……)
原本只是淡淡的悸動和伴隨的狂喜,從何時起,已變了質。
自從看到他和自己相同的器官,便有了從下腹竄起的火熱。沉鬱著避開了他幾天,終於……
在浴室裡張開雙腿的自己,對著佔據一整面牆的落地鏡,手指顫抖著觸碰淡薔薇色的洞口,輕輕伸了一個食指指節進去,那裡沒怎麼抗拒就吞進了異物……因為剛才沐浴時就有擴張過……我慌亂的抬頭,在鏡中的是一個淫亂的、赤裸裸的骯髒慾望。無聲的哭泣著,把食指和中指一起深插進去,刮搔著內壁,邊想像他的東西就在自己的身體裡摩擦,想像強烈到沒抽插幾下就射了;身後的小xue卻還緊咬著手指。高潮過後只於下無限的空虛,我眼淚掉得更兇,使勁把手指拔出,在浴室小聲地痛哭了出來。
-我愛死他,然後恨死了自己。
陪著他一起走過許多歲月,心中所累積的愛戀在他牽著一個可愛女孩介紹給我時,狠狠割碎了我的心。
來參加我的婚禮吧。他說。
我只能點頭。
婚禮的前幾天我多夜無眠,於是在驅車前往會場的路上,我出了車禍。在被撞擊後的疼痛撕扯著神經的同時,我只慶幸:不用去參加他的婚禮了。
再次恢複意識,四周是一片白色,毫無生氣的空氣,還有滴滴的機械音。
張嘴想說話,卻發現,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嘴;接著嘗試動了手腳,卻也無法動彈。我心中一室,隨之而來的是無比的放心。
總算報了仇了呢,對這具身體。
不用再面對他了。
不用面對新人的甜蜜,看著他寵愛一個女人,看著他帶著孩子……
病房的門被開啟,走進來的是他和穿著白大掛的醫生。
他們走到我身旁,醫生一邊幫我診察,一邊對明顯憔悴了的他說道:“病人他雖多處骨折,可並未傷及神經,我們研判是因為強烈的心理刺激,才導致現在全身癱瘓。病人最近有遭遇什麼重大事變嗎?”
他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眼眶有些紅。
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交代了一些住院該注意的事項還有哪些該填的表單,語末則希望他跟我多說話,說不定很快就可以恢複。
待醫生離開病房,他先是直站著愣愣地看我,然後緩緩拉了張椅子坐下。
和他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很多,視線聚焦到他臉上的同時,眼前瘦削的臉頰倏地滑過一顆晶瑩的淚珠,剛才被氧氣照遮住視線而看不見的半臉讓我看了個透。他雙頰凹陷了很多,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本來就沒幾兩肉的身體看起來更單薄了……心口泛起一陣疼,眼眶一酸也跟著落下了淚。
他眯起眼,眼淚靜靜的掉。也是,他從小就是個不多話的、文靜的人,連哭泣也很安靜,或許是因為一開始就沒有了母親,小小年紀也比同年齡人成熟了許多。
每次看著被同學欺負的他,心裡只有無限的疼痛。可是腳當時只是釘在原地,並沒有上前幫忙,因為我懂,這必須要自己度過。
-我恨沒辦法去幫他的自己。因為我的身分,我甚至不能去幫我愛的人。
臉上突然一陣冰涼與暖熱交織的觸感,眼神移過去,是他把左手放在我的臉上。他輕輕磨娑著我的臉,臉上是很多我不能理解的複雜表情。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好像又成熟了一些。
可那陣冰涼……意識到是什麼的同時,我瞬間心口一疼。那是幾近窒息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