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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自己是怎麼沖出去，怎麼面對楚夏卿，甚至是怎麼開口的，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了蘭博基尼飛馳離開的影子，在自己模糊的淚眼裡，漸行漸遠。
心裡痛如刀絞，他卻無人可以訴說，轉身回到奶奶身邊的時候他已經擦了眼淚，但發達的淚腺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一直回到奶奶的床前，眼淚就像沒有線牽引著的珠子，接二連三往下掉。杜奶奶從未見過孫子哭得這麼傷心的模樣，只能躺在床上唉聲嘆氣，無從安慰，看著孫子哭得滿是淚水的臉蛋，老人家心裡也難過的老淚縱橫。
再次回到學校已是半月以後的事，杜奶奶看他在家裡整日沒精打採就勸他回了學校，奶奶再三保證會好好照顧自己，他才放心地回了學校。
開學以後就是大三了，很多同學已經開始在外面找公司實習，或者準備考研事宜。
在家那半個月，用行屍走肉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直到回了學校，看到那麼多人，他才勉強找回點精神來。
杜傳站在墨子樓前，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心中忐忑不安。
來這裡，會不會遇到他？見到他要說什麼？對了，他買的手機還在自己這裡，除了顏色，牌子款式都和他用的一樣。他們用的是情侶手機。
……
杜傳班主任的辦公室在墨子樓四樓，401，離408並不遠，可以說，只要走幾步路，就能到達408門口。
“杜傳，開學就大三了，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打算？班主任這樣問的時候，杜傳有一瞬間的晃神。
“我想先在網上投簡歷，找一家公司實習，畢業以後……”
好像在之前，他原本想過讀研、讀博，然後留校任教。
“你沒想過考研嗎？”班主任調整了一下坐姿，在杜傳發呆的空檔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冊子，“a大最近和法國美術學院做了交流決定，學校給了三個名額，我們班有一個……”
“老師我……”
“交流一年回來以後直接保送a大的研究生，同時還有法國美術學院的研究生學位，大四你都不用讀直接讀研，這種機會很難得。”班主任把手中的小冊子遞給杜傳，看見杜傳為難的神色，又道，“至於學費的事你放心，這次去法國是公費的，學費和生活費都由學校提供，你不用擔心這些，只需要安心地在那裡學習就可以了。”
“可是老師，我奶奶……”
班主任沒等杜傳的話說完，再次打斷他，“杜傳，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就這樣讀書到畢業，至少還有一年，而且我們這個專業除了在一些工作室工作外，當老師就是最好的選擇了，但你只能在中小學，”班主任頓了頓，看了一眼杜傳的神色，繼續道，“而你去法國回來以後直接讀研，研究生讀完後可以申請留校，一邊教書一邊讀博，那樣可以給你奶奶更好的養老環境。”
“你好好想想。”
……
杜傳從班主任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在班主任老師的好說歹說下，還是接過了那本關於兩校交流的小冊子，不過，盡管有那麼一點點心動了，但他卻不想離開這裡。
“小杜子，你這是去哪啊？”馮思皓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走在杜傳的身邊，“嘖嘖嘖，怎麼放假從家回來就心不在焉無精打採的？”
“沒有啊。”杜傳強笑，視線瞥見馮思皓手中的幾本書，隨口問道，“你去哪？”
“去找楚老師，有點事。”馮思皓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卻偷偷觀察杜傳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