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終於翻過身來,把我壓在身下,舌頭深深的探進我的喉嚨裡,吸吮,吞吐。我緊抱著吉田,像是要把他扣進我的身體裡。吉田的唇舌滑過我的脖頸,繼續向下游去……我雙手舉過頭頂,仰頭,挺胸,舒腿,這一刻,沒有任何的顧慮,把自己的身體完全交付給一個人,任由他索取,我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個細胞都是屬于吉田的!
3。
暴風雨終於漸漸的停了下來。
我和吉田穿上濕透的衣服,並肩躺在濕濕的帳篷上,望著黑黑的天空,靜待天亮。
半夢半醒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來,我寒噤了一下,清醒過來,掙開了眼睛。
天空已經微微的有些泛白了,應該快要天亮了吧。我覺得有點不舒服,估計是感冒了。此時,吉田緊貼著我的身體抱著我,縮在我的懷裡。周圍襲來黎明之前的寒意,而吉田的身體卻暖烘烘的,我下意識的向吉田靠得更緊一點,抱住他暖烘烘的身體。
突然感覺到有些異樣,吉田的身體怎麼會那麼熱?熱得有點發燙。突然反應過來——吉田病了,在發熱!有那麼一小會,我抱著吉田一動不動,腦子裡急急的在想:怎麼辦?怎麼辦?
“吉田,快醒一醒,天快亮啦!”我邊喊邊搖了搖吉田,想把他弄醒,不能讓他睡下去了,會越睡越冷的。然後迅速起身去行李包裡取來幹衣服。
“吉田,快別睡了,趕快起來,我們去醫院!”我連拉帶扶的讓吉田坐起來,給他換上幹衣服,自己也把衣服換上,把吉田拉起來背上就走。
雨後的田野,特別難走,兩個人的重量,使我每一步都陷進濕泥裡。
走了沒幾步,吉田從我背上掙下來,趔趄了一下,我趕忙扶住他。
“我自己能走。”吉田低著頭,身子都有點站不穩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就往前走。
吉田摟著我的肩膀,我扶著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走到了公路上。
“吉田你先在這裡等一會,我回去推車拿行李。”
我又來回了兩趟,總算把車和行李都弄了過來,已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這時天終於矇矇亮了,而我的心情卻輕松不起來,接下來還要想辦法送吉田去醫院。
吉田抱膝坐在濕濕的公路邊上,把臉埋在膝蓋裡,一動也不動。我放好了車,去把吉田扶起來,“吉田,別坐地上了,那麼濕!”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站在公路邊上,吉田從背後抱著我,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感覺吉田的身體重重的,往下墜,吉田病得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路上偶爾有載貨的卡車和農車經過,卻沒有一輛載客的車。同時我腦子裡還在思考著如果客車來了,我們的車子怎麼辦?
我心急如焚!
看到遠處有一輛小卡車開了過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扶吉田站好,鼓起勇氣跑到公路中間揮手攔車!
卡車停了下來,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來說了句什麼,大概是問我怎麼回事吧。是一個看上去大概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黑黑的面板,微胖,看上去倒是有些面善。在我看清司機,從車前向車門邊走過去的這一忽兒時間,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著該怎麼稱呼他,先生?師傅?叔叔?我真的很少有和社會上的人打交道的經驗,而且還是個陌生人。
司機又說了一句簡短的話,我沒有聽懂,我估計是問我為什麼攔車。
“大哥,很抱歉,我朋友病了,在發高燒,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們去醫院?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對這一帶不熟悉。”
司機看看路邊倚在樹上無力的垂著頭的吉田,又看了看我們的單車和行李,臉上有一些遲疑。
“我可以付錢給你的!”我說著就掏出錢包,抽出一張一百的票子,“一百塊夠嗎?”我舉著錢殷切的望著他,生怕他不同意。
那司機看了我片刻,隨即遲疑的表情消失了,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親切了很多,改用普通話簡單問了下情況,就說了句:“上車吧!”
我心中大喜,趕快跑過去扶吉田。那司機也從車上下來了,幫我把吉田扶到車上,然後又幫我把行李和腳踏車都弄到後面的車廂裡去,接著我們就上路了。
吉田高燒著,一路都閉著眼睛靠在我肩膀上,懶懶的很無力很難受的樣子。
那司機邊開車邊問了我一些情況,我告訴他我們兩個是中學生,要騎車去黃山,還告訴他我們昨晚行至這裡時沒找到旅館,露營時又遭遇了大雨,帳篷被風吹塌了淋了一夜的雨……他聽我說完後臉上又是驚訝又是同情又是欽佩,一副不可思議不敢相信的樣子,話也多了起來,親熱了很多。
我卻有些心急如焚,看著吉田難受的樣子,感覺車走得好慢。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終於來到了一個看上去像是一個小鎮的地方。
車在一個診所前停了下來,司機親熱的趕快下車跑到我這邊的車門邊幫我把吉田扶下車,然後又趕快跑到後面開啟車廂把腳踏車和行李卸下來。我從錢包裡抽出一百塊錢給他,他卻笑著揮手推辭,“趕快進去看病吧!”我怎麼好意思不給錢呢,硬是把錢塞到他手裡,他卻又把錢塞回我手裡說:“你們兩個孩子離家在外不容易,這錢我真不能收,再說我送你們也是順路,這錢要是收了我心裡怎麼都過意不去!”見他執意不收,我也不好再堅持,只好說了一些感激的話。他又向我們說了一些出門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之類的話,就上了車,向我們揮手告別,“趕快進去看病吧!”
看著他的車緩緩駛去,我心裡暖暖的,覺得他長得特帥。
然後就趕緊的扶吉田進了診所。